賞之后便離開了,唐宓坐在床邊兒,大紅嫁衣應(yīng)著如花美眷。
她抬眼,一雙眸子靜靜的凝望著他。
司宴清沒說話,抬手輕輕地將在頭上的鳳冠摘了下來,將她盤的重重的發(fā)髻一點一點地松下來。
然后用帕子沾濕了臉盆里的水,小心翼翼地將她臉上的脂粉一點點擦去。
屋子里的氣氛沉默,卻不覺得不尷尬。
司宴清似乎真的是很高興,發(fā)自心底的開心,以至于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他沉默地幫她做著這些,等到司宴清的手碰到唐宓的外衣帶子時,唐宓終于忍不住縮了縮。
動作很輕微,然而司宴清卻注意到了,唐宓這樣的動作,就像一盆兒兜頭的涼水澆了下來。
果然,近日里的乖順都是裝的,她還是在抗拒他。
司宴清縮回了手,垂下睫毛。
紅燭的亮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使他的目光看不分明。
唐宓不知道,其實司宴清只是打算幫她脫掉外衣而已。
唐宓也看著司宴清,閉著眼睛輕聲開口喚道“念歸。”
司宴清沒抬頭,只是應(yīng)道“嗯。”
唐宓眼神顫了顫,低聲道“你…這種事情你給我些時間好不好?”
可能是覺得她的話說的太過無情,傷了司宴清的心,連忙又補充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害怕。”
司宴清嘴角的笑容有些苦“真的?”
不是討厭,可也不是喜歡啊,司宴清想著心里酸楚。
分明只是打算幫她脫掉外衣而已,他知道他和唐宓現(xiàn)在需要時間,可是忽然他就不明白漫長的時間等待能給他們帶來什么了。
她答應(yīng)成親只是不得已而為之,她沒有反抗只是一種妥協(xié)。
可她這樣沉默的妥協(xié),何嘗不是一種無聲的反抗,映襯著他有多么卑劣?
半晌,司宴清輕輕摸了摸她鬢邊的頭發(fā)“別怕。”
司宴清扶著到唐宓躺下來,給唐宓蓋好了被子,然后自己躺到了旁邊。
司宴清兩眼望著床帳,盯到眼睛發(fā)酸,又默默的閉上眼睛。
沒有扭頭,對唐宓道“今日是洞房花燭夜,我如果再要一床被子,睡在外面的軟榻上,恐怕明日里這府里上下的丫鬟下人都會看低你一眼。
今日你且忍著與我同床共枕的明日,我便吩咐人再拿一床被子,我不與你睡一張床,所以你別怕。”
司宴清今日里如果硬要圓房,唐宓也是阻攔不得的,只是司宴清到底不忍心唐宓有一絲一毫的不愿意。
如同方才他幫唐宓把頭上的首飾簪環(huán)摘掉的時候,眼神虔誠,動作卑微的如同一個奴仆,這便是愛到了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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