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到底從那座封鎖嚴密的皇宮一出來。
人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知犯了什么事兒,惹了圣怒被關進了牢房。
更有心思精明的在分析著,幾位皇子中誰有可能繼任太子。
有人說是偏愛風花雪月的二皇子,有人說是沖動魯莽的皇子,有人說是聰明年少的六皇子,還有的人,最不起眼兒的四皇子很有可能。
畢竟,聽聞太子倒臺,四皇子在其中可是立了大功。
然而就在眾人都猜測著離國國君立儲的意思時,離國國君卻平靜的如一潭沉寂的湖水。
劉皇后看著離國國君和夜同塵之間的別扭,有心想勸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離國國君明白夜同塵和唐宓為何會干脆利落的進了牢獄
他在給他時間接受消化這個事實。
如果說離國國君從前覺得他了解司宴清是因為知子莫若父,那么現在他了解夜同塵則是棋逢對手。
離國國軍自認為也算一代明君,治理離國這么多年,回頭看也算滿意。
夜同塵如今縱然是不如他,可若是再給他時間,到時候再與他博弈,孰勝孰負未可知。
……
“咳咳…”唐宓窩在夜同塵懷里清清咳了兩聲。
就是這兩聲輕微的咳嗽,把夜同塵給吵醒了,他低頭看了看唐宓皺了皺眉,覺得她身上溫度有些不對勁。
伸手探了探,才發現唐宓身上有些燙。
壞了,牢房里冷,竟把人給凍著了!
夜同塵道把他們推醒“唐宓,醒醒。”
唐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向夜同塵“嗯,怎么了?”
“有沒有覺得身上不舒服,難受的厲害嗎?”
唐宓因為風寒感應熱感遲鈍總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我這是怎么了?”
夜同塵低頭愧疚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對不起,是我大意了,忘了你身子弱。”
唐宓倒是覺得還好,大約是因為從小并習慣了風寒,對她來說似乎都是小事。
夜同塵卻分外緊張,就仿佛他的心已經鑄成了萬里長城,唐宓同那小小的蟻穴,分明是不打眼兒的小事,卻在碰到他的長城時,長城轟然倒塌。
他原本的計劃是在牢房里靜靜等著離國國君的回答,等待著他想清楚,好與他談條件。
之所以把唐宓帶進監牢來,也是為了讓他不至于在外面被人挾持,影響他的心緒。
可是唐宓病了,盡管只是偶感風寒,夜同塵卻再也沒有耐心去等待著離國國君的回復了。
這時候有獄卒正好送飯菜和熱湯過來,夜同塵接過來剛要給唐宓喂一點熱湯,端碗的時候忽然頓住了。
他取下唐宓頭上的發簪,舀了一勺湯,把銀簪放進去試毒。
原本只是小心為上,卻見銀簪頂端變黑了,唐宓看著驚呼出聲“有毒?!”
夜同塵看向唐宓,心有余悸。
不是沒有見識過下毒的場面,只是差一點點他就把熱湯親手喂到唐宓的嘴里了。
唐宓問他“有人要害我們的命?”
夜同塵低頭,問道“怕嗎?”
“有一點兒。”
說不怕是假的,差一點兒性命就丟在這兒了,能不怕嗎?可是轉念想想,夜同塵就在身邊似乎也沒什么可怕的了。
夜同塵緊緊地抿著唇,繃著一張臉,最后道“我們立刻出去。”
唐宓彈手按住他的手腕兒“你不是有計劃嗎?這樣貿然會不會有問題?”
夜同塵沒有同唐宓說過他的計劃,可是不代表唐宓看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夜同塵看著她,噗嗤一聲笑了“原先只道你單純無辜,眨眨眼能讓人把命都掏給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