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梓樾拖著長長的裙擺上前了幾步,平日里嬌俏的面容此刻失了粉意,略顯蒼白。
沈協(xié)眉頭皺的更深,他伸出手去想要把路梓樾攬入懷中,卻見她退后了幾步,垂下腦袋斂盡了神色。
她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若是你的母國之事,那就不必同我講了。”
沈協(xié)收回手,道“你知道不太可能。”
他明白她為什么要來找自己,也知道她心里面在期盼什么,但說實話,不可能。
他不會拿軍國大事來開玩笑,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動搖了軍心。
沈協(xié)一口否決是她意料之中的,但路梓樾卻還是希望能夠再和他談談。
于是上前幾步緊緊地盯著他削瘦的面容,幾日未見,沈協(xié)也瘦得嚴重。
她知道他最近為了兩國的事情勞心勞力,但個人有個人的追求,她今日前來也是為了父母雙親奔波,如此,便斷然沒有退縮的道理。
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拿出自己唯一的籌碼道“我知道你不日就要登基為帝,也知道你我平日在百姓的面前有著夫妻琴瑟合鳴的好名聲,你需要一個皇后,這個皇后必須身份尊貴,也必須得到諸人的認可。”
路梓樾是咬著牙關說出這些話的,她離沈協(xié)很近,能夠看出每從她嘴巴當中吐出一個字后,面前的男人臉色就難看一分。
但她還是要必須把話說完,畢竟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于是抿唇說道“沈協(xié),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今日你我已經走到了這樣的局面上來,沈國的皇帝已經故去,他沒有繼承人,皇位對你來說唾手可得,現(xiàn)下你問鼎九五至尊,只是時間問題。”
說完,她繼而道“天下三國,你輕松地成為兩個國家的主人,作為大越國的公主,我不怨你將我的母國覆滅,只是希望你能夠讓我見一面我的父皇母后,也希望你可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能保住他們的性命。”
說著說著眼淚就從眼眶當中掉了下來,路梓樾努力的吸著鼻子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么的狼狽。
但鼻子還是紅了,她一雙眼睛紅彤彤地盯著沈協(xié),想要從他的嘴中得到一個準確的答復。
路梓樾清楚,沈協(xié)不可能放了父皇母后,不論從那個方面來說,他留著他們二人的腦袋都是有利無害。
沈協(xié)從椅子上起身,陰著臉色,走到路梓樾的身邊,低下腦袋將下巴放在她的額頭上,此刻他話語溫柔的沒有任何的攻擊力。
“阿樾,現(xiàn)下不是你們見面的時機,如今局勢特殊,整個攝政王府都處于風尖浪口上,你若是茂然的去見了他們二人,會給我?guī)砗芏嗦闊!?
他用寬大的手掌將女人小小的手握在手心里,發(fā)現(xiàn)她的手心冰冷,甚至于身子都在不由的顫抖著。
他眸光一寒,里面滿是冰冷“你身子這樣的冷,定是那些下人沒有小心伺候,我這就處置他們,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規(guī)矩,還有你的貼身侍女,今日有人上書說她既是大越國的人,便理應前往大理寺接受調查,等一會兒我就讓管家派人送她過去,阿樾,你一個人要乖些,不能叫我總是擔心你。”
路梓樾聞言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男人,她只是想著自己今日不過是來求情的,就算沈協(xié)不愿意答應,她也可以再想其余的法子。
卻未曾料到這個男人根本沒有給她喘氣的機會,甚至說以一種非常果斷的方式剪除了她身邊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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