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再也沒有自己的喜怒了嗎?我便再也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事,就算我心里再怎么厭惡沈協,再怎么不愿意和他親近,都必須要和他虛與委蛇對嗎?”
她眼睛里面的希望慢慢湮滅,絕望充斥著眼眶,路梓樾抬起頭來看著袁寐,她心中鈍痛“就沒有別的辦法嗎?為何,為何我要成為他們新的信仰,為何,我要成為一個傀儡,袁哥哥,為何我的身上突然有了這么多的責任?”
她想要蹲下身子,袁寐卻抓住了他的手,男子的眼中不乏悲痛,卻又多少帶著堅定“阿樾,你是大越國唯一的公主,又是現在唯一位尊權高的皇室子弟,他們若是不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他們便沒有了信仰,若真是如此,大越國便再也沒有復國的希望,當一個國家,失去了子民的支持,他就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袁寐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阿樾,你不能退縮,何況現在你的肚子里面已經有了你和攝政王的孩子,就算你真的不愿意承擔起這個責任,也應該為你肚子里面的孩子考慮一下,你既然愿意讓他在你的肚子里面生長,便應該叫他出生之后有父母雙親的照顧,不能叫他凄苦的過完一輩子。”
袁寐每一句都在為路梓樾考慮,他說出來的話縱然有私心,也是為了大越國,路梓樾縱然悲傷難過,也沒有任何的立場去指責袁寐,她用一只手撐著后面的桌子,使整個身子不搖搖欲墜。
這許久都沒有人說話,就當袁寐以為路梓樾還沒有想通的時候,卻聽見她道“既然如此,我的確應該承擔起身為一個公主的責任,既然如此,大越國的子民要我成為他們的信仰,那我的確應該站出來,穩固我自己的攝政王妃之位和將來的皇后之位,既然他們需要我風風光光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讓大越國永遠不被人遺忘,那我的確,的確要好好的活著。”
她一次一句都說得很輕,但卻叫在場的兩個男人都聽了進去,袁寐心中不乏悲痛,可就算他再怎么難過,也沒有辦法去替路梓樾承擔這一切,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何況這個王冠,還是早就已經戴在了她的頭上。
袁寐低下頭,看著路梓樾雙眼緊閉顫抖睫毛的模樣,他突然頹唐起來,想要伸出手去抱抱路梓樾,又不知該如何伸手,不知該如何觸碰她。
他收了收手臂,從腰間取出一片金葉子遞給路梓樾,那金葉子上面有凹凸不平的紋樣,路梓樾接過之后摸上去覺得那紋樣熟悉的很,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究竟是什么東西。
她不解的抬起頭來看著袁寐,聲音還有些許嘶啞“這是什么?若是錢財的話,沈協從來沒有缺過我什么。”
“不是錢財,是往后你用來聯系我的東西,沈協或許是害怕我終有一日會見到你,所以打算下一道詔令給我,把我調離京城,如此雖說不能夠方便的經常見到你,但是如果我想的話,卻會比在軍營當中方便許多,你把這片金葉子好好拿著,林一會告訴你該如何聯系我,只是現在日頭已經不早了,我必須要回軍營了。”
袁寐眼眸之中充滿了不舍,他從未想到過他和路梓樾這么多年來的第一次見面會在這樣的場景下,也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么多年來的第一次見面他會說這么多殘忍的話。
但現在的一切和以往的一切早就不同了,他們兩個人身上背負著的東西也不一樣。
五年前袁寐要做的事情是保家衛國,守護整個大越國的黎明百姓,守護大越國的皇室,也守護路梓樾,這些是他身為一個軍人應該承擔起的責任。
而五年前的路梓樾,是一個單純狡黠的小公主,她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平平安安的長大,大越國從來就不要求這個小公主要為國家做什么貢獻。
可五年的時光,終究是摧毀了之前所有的一切,袁寐再也不用承擔起保家衛國的責任,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是將他身后兄弟的性命都保護好,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