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珝瞳孔驟然一縮,看著胖嬰的眼神如灼燒般怒火。
他聲音難掩怒意和憂郁道:“你剛才不是說穩定下來了嗎!為什么突然就臨死之兆了?”
胖嬰只能無力躺著,以往活潑不再。
鬼小七著實怕了現在的欒珝,生怕他一個大怒,將自己魂魄都毀了,瑟縮地躲到了殷小淞身后才復述道:“胖嬰說,她修為本就難以承受她催煉三魂玉,加上她催煉還如此頻繁,導致棉泉快要消耗殆盡。”
“什么是棉泉?我們去尋!”殷小淞急了,眼神多了一絲直率。
三天前他被修月扔回了偏房地上后,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與他相像的小男孩引他來到了那個布滿符箓封印的角落。
小男孩說,他是自己的小時候的心魔,給自己講了一個悲戚的故事,最后抱住了自己消失了。
醒來時,殷小淞的腦袋便涌入了一段又一段的畫面,畫面里很真實,所有感覺都很真切,良久眼淚滑過臉頰,才恍然醒來,他就是他。
殷小淞才知道為什么師尊他們從不許他出禪門,更不許他接觸妖人妖獸,原來是因為這半人半妖的身子。
他有一瞬間,難以接受自己是半個妖人的事實,可一想及婆婆就想通了,妖亦好,人也罷,能阻攔自己的只有自己。
玹大人和朱家之恩,他一生銘記。
現下她奄奄一息,雖不知何為棉泉,可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殷小淞也絕不退縮。
鬼小七一邊看著胖嬰兒,一邊復述道:“她說,棉泉無處可尋,那是主子的生息生機,正如人類的血液。”
“人類?”殷小淞不明她的說法,“玹大人不是人類?”
胖嬰輕晃了晃腦袋,這一晃身子驟然不見,眾人一驚時,她身子又隱隱出現,很是微弱。
“快說,她說什么?”
鬼小七震驚怔住了,才殷小淞的催促下,才緩過神,急忙道:“她說玹大人已六萬年多歲了,她是初行大神以自身隨帶的一塊天然清靈極具靈力的玉心石煉化成玉靈,在隨初行大神潛心禪修悟道修得人形。”
“玹大人竟然是六萬多歲的玉靈?”殷小淞一驚。
景武睨視他的大驚小怪,代為解釋道:“她可是上古玉神,亦有清靈玉神之稱,天行山神天境初行大神唯一徒弟,他師傅道法可是眾神之首,而她道法修為與三清、接引道人等同輩上神相比,不分上下。沒想到她卻是玉靈,難怪能不借任何玉石便能催玉誦文。”
“重點!”欒珝見他們還聊上無關緊要的,臉色陰沉著。
他喝斥道:“我只想知道如何救她!”
眾人期盼地看向她,然而,胖嬰卻輕輕搖了搖頭。
欒珝眼眸瞬間陰沉,眾人也心一沉時,鬼小七急忙解釋道:“她不是說沒得救——”
“那你搖什么頭!”景武忍不住吐槽一句,睨視她一眼。
胖嬰氣得只差從床上爬起來了,兩眼發直,看得鬼小七真生怕她怒氣攻心,兩腳一伸死翹翹了,連忙寬慰道:“別氣,別氣,他們不是正著急嘛。”
鬼小七轉悠一圈,見她虛弱無力地閉眸嘆氣,才接著道:“她說,每塊玉石都有其棉泉,可是!”
鬼小七加重音量,喊住要搶話張開嘴的景武,在他合上嘴巴后繼續道:“可是主子的棉泉純質天然,不含一絲雜物,若執意要將其他玉石的棉泉引入主子體內,命是暫時救下了,可只要那些玉石稍含一絲雜物,日后主子便會日夜受非人折磨。”
“如此說來,這與沒得救有何區別。”景武無語地白了他和胖嬰一眼。
“話還未講完呢,能不能讓人喘口氣了,上吊也要喘口氣吧。”鬼小七抿唇瞟了他一眼。
景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