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已經讓人信服尚家家財的雄厚。
“鋪床,鋪床,兒孫滿堂,先生貴子,后生女郎!”
“富貴雙全,永遠吉祥!”
“繡花帳子高高掛,錦緞被子鋪滿床!鴛鴦戲水……”
隨著曲夫人柔和甜潤的嗓音,吉利的鋪床賀詞從嘴里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幾個抱著錦被的婢女按照先學的鋪床順序把被褥一層層鋪在床上。
手按著被褥的四個角,把手里黃橙橙金燦燦的小元寶塞進被褥四角,
她身側的婢女紅著臉端著的托盤上面,還放置簇新的四個小銀錠。
曲夫人滿面含喜的念著吉語,“鋪金又蓋銀,夫妻和順!”
被褥鋪好,把打了皺褶的錦被拂平整,曲夫人又抓起一把桂圓和紅棗撒在錦被上,“桂圓、棗子撒一把,早生貴子早得力,二歲入學堂,四歲能文章,早早做的狀元郎……”
屋子里即使擺了個大冰鑒,費力吆喝又要鋪床撒干果子,曲夫人的臉上依然有了薄汗。
等事情做完,她輕輕的吁出口氣,掃了眼眾位夫人欽佩又熱切的眼神,她心里松了口氣,終于不負眾望,把事情圓滿辦利索咯。
禾晴最是體貼,親自過來給她擦拭汗水,誠懇的給她道謝,“柔佳,姐姐謝謝你咯。”
接過帕子在臉上輕輕的擦拭著,曲夫人低聲笑笑,“自家姐妹,晴姐姐和妹妹說這話做啥,若不是羽兒性子執拗,晴姐姐早抱上孫子咯,這回可趁了那小子的心意,妹妹就等著看咱思羽的小媳婦到底是啥樣的國色天香呢。”
雖然她聲音極小,但內室這會也安靜,大伙都抱了這樣的心思。
心里也期待早些把新媳婦接回來,讓她們一睹為快。
通往崔家村的道路上,意氣風發的尚思羽騎在高頭大馬上,回頭看了眼身后不遠處跟著的一輛馬車上拉著的一頂掛滿紅綢的八抬大轎,心里的喜悅和興奮一波波的涌出。
看著沿途熟悉的景物,倍感親切。他眼神里的笑意越來越濃厚,盼了十幾年,終于等到他心愛的丫頭長大,他也如愿把媳婦娶到了手里,嘴角微微上翹,那份自豪和得意都顯露無異。
到了石橋,尚思羽吩咐人把喜轎抬下馬車,讓穿戴體面的轎夫把喜轎抬著過橋。
慶子咧嘴笑著給轎夫們逐一的塞了一錠銀子,“哥幾個都打起精氣神,把咱們少夫人穩當當的抬回去,公子還有厚賞!”
后面抬聘禮的那些小廝,見轎夫們得了賞銀,都哇哇大叫著起哄。
慶子呵呵笑著斥責著,“你們這些眼皮子淺的混賬東西,咱公子啥時候能虧得了你們,賞銀哪個也不會少,安心的把聘禮抬到崔家,都有白花花的一個大銀錠子!”
見慶子很有魄力的把小廝們都安撫住,尚思羽贊賞的丟給他個眼神,“好小子,你做的好,回頭爺爺給你娶個俊俏的好媳婦!”
被公子夸贊可不容易,慶子滿臉激動,得意忘形之下,竟然把心里話脫口說了出來,“公子,奴才的親事還要少夫人給做主呢,就不讓公子操這份心咯!”
“你個混賬,原來是看上了錦兒身邊的丫頭?臭東西,快說說到底是哪個?”
看這小子樂的眉開眼笑,尚思羽忘了自己的正事,馬鞭點著他的腦袋大聲問起來。
“嗯,是繡莊里的趙鶯姑娘,公子恐怕沒那……”
既然已經說破,慶子也不再遮掩,紅著臉把心里愛慕了許久的姑娘名字給說了出來。
正想說公子沒那能耐把親事給自己說成,又怕惹怒了公子,自己在這大喜日子也少不了屁股開花,就把后面的幾個字給吞進了肚子里,一溜煙的朝后跑去。
崔家新宅里,也是一片熱鬧和喜慶。
崔平松是里正,又是這個金鎖他們兄妹的長輩,自然被請在前面一進院子的正房廳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