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這十里坡兩邊的草木早已干枯,咋會有野貓呢?”
崔平安說著話,狐疑的四下打量著,兩邊長滿荒草的土坡。
聽到大哥的問話,崔平兆心嚇得怦怦亂跳,一臉窘迫。
他坐上板車,怕孩子會悶到,急不可待的把襁褓掀開,那小嬰孩可能是餓了,就嚶嚶的哭起來。
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再隱瞞大哥,崔平兆也沒那個臉。
笑嘻嘻的跳下板車,“大哥,哪里是野貓,我給你撿了個嬌滴滴的小閨女。”
“小閨女?三郎,你沒嚇唬我吧?”
崔平安被幼弟的驚住了。
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幼弟把懷里的紅色包裹遞在面前。
果然那包裹里有個張開小嘴嚶嚶啼哭的小嬰孩。
看到這個哭啼的小嬰孩,崔平安的臉黑如鍋底,“胡鬧!三郎,你打哪兒弄的小嬰孩?”
見大哥聲音那么大,崔平兆急忙把襁褓抱到自己胸前,很是氣惱的嘟囔著,“小點聲,你把你閨女嚇倒,她可是會記仇的,長大不和你親,到時候,大哥你可別埋怨我。”
幼弟一本正經(jīng)的話,讓崔平安的滿肚子火氣沒出發(fā)。
他用手指著幼弟,“三郎,你就作吧,可著勁的作。”
如今家里的人都連口水都喝不上,三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抱回個孩子。
“大哥,這孩子很乖的,不行,小寶貝餓了,我要給她找吃的。”
還想盡力說服大哥的崔平兆感覺小嬰孩越哭聲音越弱,怕餓壞她,急忙朝板車走去。
幼弟緊張這個小嬰孩的模樣,讓崔平安有些哭笑不得,“三郎,這小嬰孩才多大點,你還給她找吃的,有吃食在,你確定她會把東西吃進(jìn)肚子里?”
崔平兆轉(zhuǎn)過頭,朝大哥得意的笑著,“這可不用大哥費心,我自由法子喂飽她。”
重新坐上板車的崔平兆把襁褓依然平穩(wěn)的放在腿上,嘴里輕柔的哄著小嬰孩,手也沒停下。
把襁褓打開,取出里面的依然溫?zé)岬男∷遥褎e在水囊里的小竹勺給取下來。
又把襁褓里孩子頭部放進(jìn)自己的左胳膊彎里。
然后他左胳膊把襁褓抬的略高些,捏著小竹勺去喂小嬰孩,才想到這不是在家里,水囊也不是碗、盆一類的東西。
又犯了愁。
尾隨過來的崔平安低聲嘆口氣,“三郎,說你不行,還執(zhí)拗的很,這會天黑成這樣你能看得見嗎?等我把火把點了,然后我給你拿著水囊,你來喂她,一次只能舀小半勺。”
“嗯,還是大哥知道心疼你閨女,那我們就等著你。”把水囊放在板車上,崔平兆笑著點頭打趣著大哥。
點了火把,立即亮堂堂的,那小嬰孩看到有亮光,竟然不哭了。
兄弟倆費了好一會工夫,才勉強把小嬰孩給喂飽,倆人拿捏的身上出了好多的汗水。
看到孩子又閉上眼睡著,崔平兆簡單的把孩子的來歷和大哥說了一遍。
崔平安也是氣憤的不行,“三郎,咋還有這樣惡毒的爹,咱家雖然窮,可是爹娘從來就沒舍得把家里的哪個孩子給扔掉。”
大哥的態(tài)度讓崔平兆,心里長長的舒口氣,他把那包財物拿了出來,讓大哥看。
“崔平安瞟眼包裹里的金銀飾物,又嘆口氣,“能拿出這么多好東西,肯定是大戶人家,咋舍得把親生骨肉給丟棄掉呢。”
大戶人家的陰私可不簡單,這孩子也算和咱崔家有緣分,要不咋就讓我給碰到,回家還要你多替這小嬰孩說好話,可一定要把她留下。”
崔平安輕輕的拍著幼弟稚嫩的肩頭,“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大哥自不會讓你一個人擔(dān)著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