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日月如梭穿過。
今年夏日已到,崔華錦已經在崔家待了快三年。
趙秀娥正帶著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閨女在河邊洗衣。
“娘,這花花好看!”
正把洗好的衣裳朝木盆里裝,小丫頭手里握著幾朵花蹲在她跟前,把已經爛了花瓣的花朵捧在她面前。
一身細棉布粉碎花的夏衣,越發的把小丫頭襯的嬌嫩可愛。
趙秀娥憐愛的用手把小丫頭衣裳上沾的草葉子捻去,又把鼻子湊近閨女手上,使勁的嗅了兩口,又在小丫頭的臉蛋上輕輕親了一口,“嗯,花花真香,娘的錦兒比花花還要好看,比花花還香呢。”
似乎想起二嬸嫌棄的眼神,小華錦的小臉皺成了小包子,眼里好像也有了層朦朧水霧,“娘,錦兒不香,也不好看,二嬸說錦兒丑。”
聽到閨女委屈的話,趙秀娥把濕手在自己身上擦拭一遍,把閨女抱在懷里,“錦兒,你別聽你二嬸胡說,咱村里哪個不夸咱錦兒是個好看又聰慧的好姑娘。”
她輕輕的用手把閨女眼眶里窩著的淚珠擦去,又把手悄悄的伸到閨女腋下,笑呵呵的說著,“小螞蟻來了。”
小丫頭受不住癢癢,咯咯笑了起來。
村里的媳婦春花來洗衣裳,看到她們娘倆蹲在河邊嬉鬧,不禁瞪大了眼,“大郎媳婦,你咋還在這里磨蹭?你家可有大喜事了!”
把閨女放下,趙秀娥抬起頭,笑嘻嘻的打趣著,“春花嫂子,你別唬我,我家金鎖還小,又沒人給他說媳婦,那里能有啥喜事啊。”
“大郎家的,你有仨兒子,又有個人見人稀罕的嬌閨女,想娶兒媳婦也不用等多少日子。”距她們不遠的一個老婆子搭上了腔。
春花是個心直口快的婆娘,對著兩人大聲說著,“長發嬸,先不說她家娶兒媳的事,崔家三郎中了秀才,報喜的官爺已經進了咱村,這傻婆娘還在這里墨跡,讓她婆婆知道,又該說道了!”
“啊?春花嫂子,你說我家三郎考中了秀才?”
趙秀娥被這好消息驚呆了。
春花瞪她一眼,沒好氣的說著,“當然是真的不能再真,我倒是想說我家柱子考上秀才,會有人信,才奇怪呢!”
“錦兒,你三叔當了秀才公了,咱回家!”
驚喜不已的趙秀娥把衣裳胡亂的朝木盆里一塞,抱起華錦就跑。
長發家的老婆子看到她們娘倆著急忙慌的離開,眼神瞥見棒槌還在地上放著,小聲嘟囔著,“瞧這小媳婦慌的,把棒槌都丟在這里了。”
聽到官差的銅鑼響,
知道是崔家三郎中了秀才,村里人一窩峰的朝崔家涌來。
等趙秀娥抱著閨女和木盆回來,她家院子里里外都擠滿了人。
知道她家閨女嬌貴,里正家的小兒媳婦巧花急忙開口,“秀娥嫂子,瞧你把小丫頭抱的難受的,快把木盆給我,我替你端進去。”
“哎,謝謝喬花妹子了。”
這一路小跑,趙秀娥累的不輕,巧花把洗衣盆接過去,她抱著閨女立即輕松不少。
崔家堂屋里,兩個報喜的官差有里正崔水生和崔平兆陪著喝茶。
劉氏從里屋拿出二兩銀子的紅封,笑吟吟的捧給了倆官差,“大熱天的,讓兩位官爺來咱這窮山溝里,辛苦你們了。”
倆官差客氣幾句就把紅封揣進兜里,然后就和崔家人告辭。
衙門的官差走了,村里人膽子都大了起來,一窩風的擠進院子,說他們都想沾沾崔家三郎的喜氣。
自從小丫頭進了自己家門,這三年風調雨順,家里糧食連年豐收,大郎把府城的鋪子照應的也很好,多的沒有,到年底總也有個七八十兩的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