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把跌倒在田里的娘扶起來,臉色很不好看。
小兒子直接來到他爹的面前,小聲質問著,“爹,這是在田里,你咋能和娘吵嚷起來?還把娘打倒了呢?”
被倆兒子不善的目光注視,陶三根心里更憤恨,“你倆混帳東西,只看到我吵打你娘,咋不去問問她個糊涂東西想要做啥,她要毀了你小妹的親事!”
聽到爹的話,陶家大郎和二郎對視一眼,就是穩重的大郎也有些疑惑,“爹,娘再糊涂也不會做這事吧?”
“你們愛咋地咋地,老子不管了!”
兒子們的態度激怒了陶三根,他氣呼呼的丟下這句話,黑著臉大步邁著沿田埂往外走。
陶大郎望眼爹的背影,才低聲問著越發癡呆的娘,“娘,到底是咋回事,爹能氣成那樣?”
陶方氏心里有委屈,就抽泣著把陶大妞來家里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公爹和婆婆在田埂上吵鬧,她們是兒媳也不好過來,直到公爹氣的甩袖子走人,倆兒媳都朝婆婆湊了過來。
聽到婆婆把委屈訴完,大兒媳立即發了火,紅著臉埋怨著,“娘,也不是兒媳婦不孝,要數落你,那陶大妞是個啥樣的人,你老也在陶家村幾十年了,還不明白?”
那日崔家的小丫頭竟然給自家閨女送了一對小銀鐲子,得了人家的好,心也和人家親近,這會別人埋汰糟踐崔華錦,比割了她身上的肉都讓她疼的慌。
那陶大妞在夫家的日子過不好,幾乎和娘家這邊斷了親,自家的蠢婆婆竟然就聽信了陶大妞的挑唆。
二兒媳楊氏接著大嫂的話,又不甘示弱的怒懟著自家糊涂婆婆,“娘,大嫂說的沒錯,那陶大妞就是個愛翻嘴扯舌頭的婆娘,她說的話你也真敢信,那日上崔家,我可親眼見到了崔家的小丫頭,模樣俊,說話聲音也好聽,瞧著性子也是個爽利大方的,不然咋舍得把那么好的銀鐲子給咱五丫,那么好的一個小丫頭,咋就成了你們嘴里的克星妖孽呢。”
這老娘是犯了傻,怪不到把爹氣成那樣,陶二郎氣的臉漲紅著,“娘,也不是我說你,咱家芳兒能攀上崔家,不是燒了高香是咋地,你還信陶大妞那死婆娘的話,要把好好的一門親給毀掉!”
陶大郎也認同弟弟的話,不過他的語氣稍微的婉轉一些,“娘,你不老咋就糊涂成這樣?先不說人家崔家送咱的那些米面好東西,你若執意要讓妹妹親事給悔了,妹妹的名聲又能好到哪里去?”
最后過來照顧娘的陶依芳聽到哥哥和嫂子們的話,她倆眼通紅,有些不敢信,娘要悔了她和崔家的親。
難得直性子的陶二郎也精明一回,看著捂著臉小聲抽泣的妹妹,他憋紅了臉,“大哥,陶大妞這該死的婆娘竟然敢上門來挑唆娘,暗地里誰能知道她還會使啥陰招來壞芳兒的親事,咱不能放過這搬弄是非的臭婆娘!”
小楊氏這會也不嫌棄男人惹是非,同仇敵愾的說著,“二郎說的對,咱把娘和小姑送回去,還把二叔家的牛車借過來,這就去找大姨母,讓她給咱出這窩囊氣!”
陶家人風風火火的從田里回到家,陶大郎一會工夫就把隔壁二叔家的牛車給趕了出來。
聽到二兒媳張揚著要去給自家討公道,氣悶的陶三根心里憋的氣都消了下去,沖倆兒媳婦說著,“你們是個婦道人家,到了崔家村也別怕,可著勁的把那多嘴的蠢婆娘給收拾嘍!”
公爹不攔著,還給她們鼓勁,小楊氏笑哈哈的回著公爹的話,“爹,你就等好吧,不把陶大妞罵的地縫難鉆,我們妯娌倆都不回咱陶家村!”
酉時。
方蘭花聽到倆外甥媳婦三言兩語的,就把陶大妞挑唆妹妹的事給揭露出來,她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說呢,你們幾個咋會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