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遭了攔截,進村的路也不好走,尚思羽的馬車足足在外面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在巳時初才停在崔家門外。
正在廚房忙活的秀花聽到有人敲門,就喜滋滋的應(yīng)著,“來了,來了!”
王大頭見家里收拾利索,他悄悄的又去了后山。
金濤從自家的西廂出來,看到尚思羽已經(jīng)進了自家。
他笑呵呵的迎上去,“尚公子,昨兒就聽妹妹說你今兒要來,我早早的就等著你呢。”
雖然昨兒小丫頭已經(jīng)說起家里曾走過水,當看到崔家的上房還是沒屋頂,他心里依然頗不是滋味。
從破敗的堂屋撤回眼神,收斂了復(fù)雜的情緒,尚思羽朝金濤胸口捶了一拳,笑著打趣,“金濤,多年不見,你還是那個模樣。”
金濤苦笑著,“尚公子,咋能沒變模樣呢,我都娶了媳婦,也是頂門立戶的男人了。”
那個沒有心機又機靈的金濤竟然成了親,尚思羽嘿嘿笑著,“金濤,這才幾年沒見,你竟娶了媳婦,可真了不得!”
兩個人邊說著話,已經(jīng)進入金濤的西廂,也沒見家里其他人出現(xiàn),尚思羽納悶的問著,“金濤,你家里其他人呢?錦兒也沒見出來?”
自家這幾年過的那就不叫日子,金濤面色有些尷尬,“尚公子,我家如今就剩下我們兩口子和錦兒了。”
秀花把茶水給他們端上來,也面色不好的出了屋子。
金濤看尚思羽臉色驚變,他把這幾年家里發(fā)生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就算世事艱難,尚思羽也沒想到崔家竟然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諾大的一大家子就剩下兄妹二人,他面色沉痛,“我萬萬沒想到,短短四年,你家里竟然會遭遇這么多的不幸,也真是難為你了。”
把茶水遞給尚思羽,金濤微微笑笑,“好了,咱不說那些悲痛的往事,尚公子,你這次回懷慶府準備待多久呢?”
這幾年他在京城苦讀,考上了進士,也算小有成就,按爹的意思過了年就讓他在京城附近的州縣做個七品的縣令,他也有這個意思。
可今兒聽到崔家的遭遇,小丫頭過的這么凄慘,他又改變了主意,想留下來看護她一段日子,就點點頭,“嗯,我原本是過了年就回京城,可回來家里有事要處理,恐怕明年會在府城多待些日子。”
金濤是直性子的人,聽尚思羽要留在府城,他也笑著說道,“在府城多待些日子也好,我們就能常見面了。”
喝了半盞茶,心里疑惑,金濤家竟然有這好茶,想到小丫頭竟然住在山上,他也沒心思尋問茶水的事情。
尚思羽猶豫著開了口,“金濤,你說錦兒如今住在后山,你咋忍心讓她個小丫頭去受那樣的苦呢?”
妹妹被方翠芬逼上后山,他初知道,也痛徹心肺,后來得知鳳若顏救了妹妹還把他們兩口子的身子都醫(yī)治好,心里只剩下對鳳若顏的感激,他嘆口氣,“唉,還不是被惡毒的臭婆娘給逼的,我哪里想讓妹妹住在山上,幸虧錦兒有福氣,遇上了風(fēng)神醫(yī),那個鳳神醫(yī)待錦兒猶如親骨肉,她倆如今在山上的日子過的也舒心,我的心才安穩(wěn)下來。”
在金濤心里從沒把尚思羽當做外人對待,他滿懷感激的把鳳若顏對自家人的點滴都告訴了尚思羽。
爹為了娘的病,已經(jīng)走遍了多少地方都沒尋到名醫(yī),沒想到崔家人竟然有這際遇,坐在家里就遇上了那個神秘的鳳神醫(yī),尚思羽心里五味陳雜,他突然站起身子,拉著金濤的手追問,“金濤,你說這個鳳、神醫(yī)是從京城來的?”
崔華錦和鳳若顏相處了兩個多月,并沒打聽鳳若顏的過去,金濤知道的也不多,他點點頭,“嗯,聽錦兒話里的意思,鳳神醫(yī)原來就住在京城,因為身子有疾,來咱這后山找稀有藥草,才和錦兒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