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十惡不赦的惡人,也有臭味相投的朋友和親近的人。
當和方翠芬交好的婆娘后晌去方家坳把方翠芬被衙門抓走的事說了一遍。
方翠芬的大嫂急匆匆的去府城里找方宏和崔平樂二人。
次日前晌。
崔華錦正帶著在床上躺不住的鳶兒在院子里玩耍,崔平樂神情復雜的登了門。
望了眼自己最不待見的這個沒有血緣的侄女,崔平樂又把陰冷怨毒的眼神投在鳶兒身上,看到那小丫頭額頭上包著的白棉布上還滲透著血跡,他面色更加陰沉,心里憤恨崔華錦不在府城里待著回村子里招搖,又暗罵方氏這個蠢貨,竟然不怕死又來招惹大房一家子。
察覺到崔平樂的眼神充滿惡意,崔華錦把躲在自己身后的鳶兒的手握緊,冷冷的問著,“崔平樂,你不去衙門大牢里看你那個好媳婦,來我家做啥?”
這死丫頭開口的話就噎的讓人受不住,崔平樂瞬間沉了臉,“錦兒,你已經這么大了,咋還沒學會和長輩說話呢?”
若不是陳菊花和方蘭花還在自家廚房里,崔華錦恨不得立即吐他一臉唾沫,她板著臉冷笑連連,“呵呵,還真有不要臉面的人呢,害人時不分手段,惹上麻煩又來套近乎,合著這天下的道理都被你們給占盡了!”
聽到崔平樂質問崔華錦,從廚房里走出的陳菊花沖他啐了口唾沫,鄙夷的罵著,“呸!崔平樂,你的臉可真夠大的,你算錦兒這丫頭哪門子的長輩,當初幾次三番的要害錦兒,害的錦兒爹娘都早早的死去,那時候,你這個長輩又在哪里?這話你咋好意思說出口呢!”
還沒來及見金濤替方翠芬說求情的話,就被崔華錦和陳菊花揭了短處,崔平樂心里煩躁的差點吐血,他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憤憤的望著陳菊花,羞惱的開了口,“菊花弟妹,我家的家務事,你就別再瞎胡摻合了。”
從后院攙扶著李大旺回來的金濤冷著臉接過了他的話,“崔平樂,你算哪根蔥,好像哪個多稀罕你似的!當我家是府城大街,你想來就來,有事你去找里正去說,我的家不歡迎你!”
方才的那口氣還沒咽下,又被金濤擠兌的站不穩身子,崔平樂的臉霎時變了幾個顏色,他氣惱的指著金濤,“金濤,你別忘了,我是你親二叔,方氏即使再做惡,她也是你的二嬸!那小丫頭不過是腦袋磕破了,你們想要些醫藥費就明說,你二叔就是砸鍋賣鐵也出了,何必要把你二嬸送進衙門大牢里呢?”
磕破了腦袋?
崔平樂這混蛋還真是捂著自己的眼睛說胡話,誰樂意拿著鳶兒的性命去訛詐他的銀子!
見三嫂過來,崔華錦把已經嚇壞的鳶兒交給她,然后冷冷的望著崔平樂,“崔平樂,你想說場面話,可惜找錯了地方!有事沒事也別在這里說,有能耐去找官老爺理論去!”
聽到院子里鬧哄哄的,鳳若顏從堂屋里走出,淡淡的掃了眼院子里的幾個人,沖崔華錦說著,“錦兒,有力氣不如回屋子里繡幾朵花呢,做啥要和這畜牲多費口舌。”
冷冷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堂屋門口傳過來,崔平樂轉過身子朝那里望去。
見到鳳若顏冷冷的眼神望著自己,想到去年冬日里的那個漆黑的夜晚,就是這白發女人打斷了他和方氏的腿,崔平樂嚇的倆腿直發軟,險些站不住。
心里恐懼,也不敢再向金濤求情,滿是怨恨的眼神掃了金濤兄妹一遍,轉過身就朝大門口走去。
哼,崔平樂也就這德性,見到鳳若顏出來,嚇的掉頭就走,還真是個窩囊廢!
望著他驚惶逃離的背影,陳菊花鄙夷的抽了抽嘴角。
她看看著金濤要攙扶著李大旺回屋子,嘆口氣,“金濤,你這個好二叔八成不忍心看那該死的方氏蹲大牢,要來向你求情,誰知道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