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都很好,偏偏不待見小少爺。
崔華錦走到后面院子里,見井臺上三哥和王松林他們正在剝狍子和野兔,三嫂也面帶笑容站在一旁觀看,刺鼻的血腥氣讓她加快了腳步朝井臺那里走去。
“三嫂,這宰殺野物,你又不是沒見到過,在這里做啥,錦兒扶你回屋子里去。”
金濤今兒過來,陳蓮瑩也想回家,見小姑子過來握著她的手,忙笑笑,“沒事的,今兒三嫂身子好多了,錦兒別擔心。”血淋淋的野味,崔華錦自己都不愿意見到,哪里能讓三嫂在這里看著,她連忙說著,“三嫂,你身子沒事也不能在這里,當心嚇壞錦兒的小侄兒。”“蓮瑩,錦兒說的對,你先隨錦兒回屋子里歇著,我還有事要和你說呢。”
王松林和劉壯也是個侍弄野物的好手,聽到妹妹的話,金濤嘴里說著把手里的刀遞給了身側的劉壯。待金濤回到西廂里,陳蓮瑩已經被小姑子扶著躺在床上。
見幾日不見的媳婦面色紅潤好像又胖了一些,金濤也放寬了心。
“錦兒,你們的繡莊啥時候開張啊?”遞給三哥盞茶水,崔華錦笑著回了他一句,“三哥來的正好,婆婆已經準備周全,繡莊明日就開張了。”妹妹的意思是想讓自己留下來,看著繡莊開張再回去,可媳婦的老爹卻重病在床,聽菊花嬸子說沒幾日好活了。
雖說媳婦是自己花了銀子買回來的,當初已經和陳家那邊斷了親,可畢竟媳婦還是陳老頭的閨女,總要讓媳婦回家見他最后一面,不然他們兩口子會被村里人笑話的。
三哥聽到自己的話,好像也沒多開心,崔華錦皺著眉頭望了他一眼,“三哥,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你好像不開心啊?”陳蓮瑩也多看了金濤幾眼,心里也暗自揣測,家里莫不是真的出了事?說完話,見三哥臉色更加難看,崔華錦后悔自己的嘴快,急忙去看三嫂,想把三哥拉到院子里去問,又怕三嫂多心。
早晚都要讓媳婦知道,金濤瞥了媳婦一眼,朝妹妹苦笑著,“錦兒,要說有事還真是有件為難的事情,是你三嫂的爹病了。”爹和大哥早在自己被他們五十兩銀子賣掉,她已經對爹和大哥沒了親情,這會聽到金濤的話,也不是多難過,反而松了口氣,不是家里出了別的事就成。
長聽菊花嬸子說起三嫂在娘家受的罪,聽到是陳老爹病了,崔華錦的神情也輕松不少,“原來是這件事,這有啥可為難的,三嫂身子不好,那邊陳老爹病了,你給他家送幾兩銀子不就好了,這哪里就難為你了。”自己好容易脫離火坑,可不想安生的日子讓像狗屁膏藥似的爹和大哥給破壞掉。
陳蓮瑩急忙阻攔著小姑子的話,“錦兒,干嘛要讓你三哥給他們送銀子過去,他們的死活都不管咱家啥事。”那個從來就沒往來的岳父,壓根就不是幾兩銀子能解決的事情,金濤面帶郁悶的把陳老爹的事情和她們倆說了一遍。
原來是爹快要不行了,陳蓮瑩心突然有些慌亂,“金濤,我爹到底是得了啥病,咋就要不行了呢?”
說起陳家那個無恥的舅兄,金濤語氣有些惡劣,“聽菊花嬸子說是你大哥在外面欠了賭債,人家賭坊上門抓你大哥,卻沒見到你大哥,就拿你爹出氣,等鄰居知道,你爹已經昏迷過去,后來……”
金濤把爹的情形說了一遍,陳蓮瑩兩手捂著臉,抽泣著,“就知道,他們不會有好下場,這下安生了,爹他活該。”
眼淚從三嫂的指縫里流出,見三嫂這么難受,崔華錦急忙上前勸阻,“三嫂,你別難過,若真是想回去,讓婆婆和三哥后晌陪著三嫂回娘家轉一趟。”
聽到小姑子要讓自己回娘家,陳蓮瑩仰著臉嘶吼著,“不要,錦兒,三嫂不回去,他們當初要賣我的時候從沒想過我是他們的親人,若不是你家拿了銀子買了我,錦兒,你可知道三嫂的下場有多凄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