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放松下來,倆腿軟的幾乎站不住,誰知王松林比他還慫,已經(jīng)栽倒在半人深的草叢里。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尚思羽朦朧的好像已經(jīng)看到在幾丈之外的馬和火把的光亮,眼眶一陣發(fā)熱,眼淚大顆的滾落下來。
他鼻子酸澀,朝草叢里的王松林喊著,“……松林叔,你快起來,我已經(jīng)看到馬兒出現(xiàn)在眼前了……”
腿骨斷掉的王松林和熊瞎子博斗,又走了這么久的路,他素常的身子再強壯也支撐不下去。特別是感覺夫人過來找他們,心里提著的勁頭一下子變成了散沙,倒下去是再沒力氣爬起來。
王松林徹底的無聲無息,尚思羽心又提起來,又怕錯過來救他們的鳳若顏,舔舔崩裂的唇角,他高聲嘶吼起來,“哎,我們在這里,來的是鳳神醫(yī)嗎?”
嗓子沙啞的尚思羽,連續(xù)不斷的吼著,這聲音在靜寂的草地上傳的很遠(yuǎn)。
今夜一絲風(fēng)都沒有,王大頭隱約聽到有人呼喊的聲音,怕是幻覺,他有些不確定,“鳳神醫(yī),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你呢?是不是我耳朵出了問題,聽茬了?”
鳳若顏的聽力自然比王大頭的要好,她在尚思羽喊出的第一聲,已經(jīng)確定,這小子還活著,那么金濤應(yīng)該也沒事。
沒好氣的說著,“你沒聽錯,就是尚思羽這個混賬東西!”
尚思羽沒事,金濤也不會有事,可真是太好了。
王大頭使勁的夾著馬肚子,語氣也不再那么沉重,“真的是尚公子,那咱快些過去!”
怕自己也像王松林那樣倒下,尚思羽把后背上的金濤朝上托托,堅持站著,嘴唇已經(jīng)被他咬出了血。
馬從草叢里穿梭著走的很是艱難,有好幾次王大頭也想像鳳若顏那樣下來走,被鳳若顏以草叢里會有毒蛇為借口,呵斥著停歇心思。
半夜山林尋人,窩了一肚子火的鳳若顏,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的那片草叢里佝僂著腰身的人,心里堵的厲害。
想破口大罵,看他狼狽又無助的模樣,終是于心不忍。
盼了好久的人出現(xiàn)在視野里,尚思羽嘴唇哆嗦起來,“鳳神醫(yī),果然是你過來救我們了……”
加快腳步朝尚思羽呆站著的地方?jīng)_了過去,到了他身旁,正想開口問金濤在哪里。
看到趴在他背上的人正是緊閉雙眼的金濤,鳳若顏心里的火崩不住徹底爆發(fā)起來,“金濤怎么了?”
瞧著金濤被鳳若顏從后背拉下來,尚思羽身子一打晃,跌坐在草叢里。
王大頭舉著火把過來時,看到鳳神醫(yī)已經(jīng)抱著金濤朝地上放,尚思羽跌倒在草地里,他急忙翻身下馬。
“尚公子,你們到底出了啥事啊?”
尚思羽顧不上和王大頭說話,看到金濤已經(jīng)被放在草叢里,他本能的爬過去,緊張的說著,“金濤被熊瞎子抓了一掌,鳳神醫(yī)快救他!”
已經(jīng)摸出金針的鳳若顏看著尚思羽爬過來,要抓自己的衣袖,冷著臉呵斥,“閉嘴!”
有鳳若顏在,金濤會沒事的,王大頭看看眼前還少一個人,他走到尚思羽身旁問著,“尚公子,松林叔呢?”
眼神已經(jīng)有些呆滯的尚思羽回頭望望身后,低聲說著,“松林叔的腿斷了,身上也有好些傷,在前面草叢里躺……”
又有些去年他和金濤倆人徒手打死一頭猛虎,這三個人竟然都傷成了這幅鬼樣子,王大頭納悶又郁悶的追問著,“你們到底是干了啥,變成了這模樣?”
若不是自己狂妄自大、一意孤行,金濤和王松林都不會遭那么大的罪。
尚思羽難堪又懊悔的望著王大頭,“大頭哥,這事一言難盡,回去再說吧。”
用金針封住金濤身上幾個大穴,先把血止住,除了后背上的傷口有些嚴(yán)重,別的倒是小傷口,沒傷到五臟六腑,已經(jīng)是萬幸,回去多弄些補血的草藥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