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崔平松的日子過的既勞累又舒心,他和村里的漢子們一個樣,都拼出全身力氣做活。
到今兒吃午飯前,就能把新挖的幾個大炭窯的木頭裝滿,雖然已經(jīng)是冬日,可他棉衣后背都被汗水浸透。
王大頭到了炭窯前,把正抬著一大筐木頭段的崔平松拉回窩棚里。
見金濤也一臉鄭重的迎過來,他納悶的瞅著他們,“金濤,大頭,你倆這是要做啥?”
待王大頭說了鳳若顏的顧慮和交代,崔平松的眼神也有些慌亂,隨即又憤怒的拍著大腿,“這是咋鬧的?還讓不讓咱老百姓活了!”
村里人的糧食交了糧稅,也僅是夠吃到年關(guān),這時若不去買糧,翻過年可真的是沒米下鍋,懷慶府這地界到了春季幾乎是三年兩頭旱,誰又能知道明年開春就能順利的把糧食種在田里呢。
心情一下從高山落到谷地,崔平松焦躁的直嘆氣,“唉,你們說,咱村里人才托了你倆的福氣,能掙幾個活命的銀錢,可又遇上這事,這不是要絕大伙的活路啊。”
王大頭把他從地上拉起,“這會不是嘆氣的時候,關(guān)鍵時候還是平松叔要拿個主意啊。”
自己雖然當了村里的里正卻沒有多少能耐,如今在村里人心里只怕還不如眼前的這倆小子有分量,崔平松又羞又愧的抹了把臉,望望金濤和王大頭,“大頭,金濤,如今糧價飛漲,我又有啥能耐拿主意啊?”
不就是提前去買點糧食,平松叔咋就犯起了難,金濤繃著的臉竟舒緩起來,“平松叔,方才我們不是說了,讓你明兒就帶村里各戶先去府城買些粗糧回來,至于鳳神醫(yī)另外的那個交代,可以再過半個月再回村整治也不晚啊。”
“平松叔,咱倆吃過飯就下山,我提前給上山的人支出一個月的工錢,足夠他們買回仨月的口糧,你也不需再犯愁了。”
就是因為村里人上山伐木,還不足半個月,崔平松不好張開和金濤他們要工錢,聽到這雪里送炭的話,又開始感動,紅著眼圈點了點頭,“好,村里這回度過了難關(guān),可真是蒙了你倆的大恩!”
山上伐木的人多,做飯的活都交給了小山子。
這小子原本還不樂意,被王大頭好一頓訓斥,才蔫巴巴的應(yīng)下。
金濤直接說每日給他五百文,讓崔金定又嫉妒羨慕的紅了眼,才說幾句酸話就被山魁黑著臉罵的頭都不敢抬。
小山子把米干飯做好,又用肉加蘿卜燉了一大鍋的菜。
才把碗筷擺出來,伐木的人都鬧哄哄的回來。
李大旺從炭窯上回來,看小山子忙不過來,就給他搭把手盛著菜。
扔下砍刀,連手都不去洗,崔金定就來到灶上,斜著眼瞅著這不過幾日原本連叫花子都不如的小子竟然吃的臉上有了紅撲撲的模樣,他心里酸的不行。
黑乎乎的手去拿盛飯的勺子,嘴里還忿忿不平的嚷嚷著,“小山子,你小子混上這么有油水的好差事,可不能黑了心肝,自己吃飽不管我們這些出了血汗的人啊!”
崔金定是個最臟的人,他上山這些日子衣裳從來就沒換過,頭也不洗,站到人身旁就聞到他身上臭呼呼的味道。
這會又用臟手去拿勺子,小山子怒視著他,“崔金定,把勺子放下,瞧你的手臟的,弄臟了飯菜,大伙還咋吃啊?”
“啊呸,還真當是吃你家的飯,瞧把你個小兔崽子能耐的!”
“砰!”
被小山子嘲諷自己臟,崔金定把勺子扔進飯鍋里,又沖他吐了口痰,惡狠狠的咒罵著,“啊呸,還真當是吃你家的飯,瞧把你個小兔崽子能耐的!一個小雜種也能的要上天!”
把手里的碗放下,被罵了臟話的小山子氣的打哆嗦,他咬咬牙根冷笑著,不懼怕的回擊著,“不是我家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