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都沒出過的三嫂還不知將要發(fā)生啥事呢,只怕真亂起來,她們村里也躲不過,崔華錦趁機給三嫂透露些卻糧的消息,“三嫂,府城里最近糧食都缺的很,再過些日子,恐怕三嫂想吃塊點心都吃不上了呢。”
劉文香只是知道自家僅有兩畝貧瘠的山田,即使在豐年那兩畝山田也收獲不了多少口糧,她和兒子都是靠著村里好心人接濟(jì)度日,自從男人死去,她也好些年未曾進(jìn)過府城,哪里能知道府城的情形,疑惑的望著崔華錦,“錦兒,府城里好多的糧食鋪子,咋會缺糧呢?”
收起臉上笑容,崔華錦神情變的凝重起來,“香嬸子,你和三嫂在家里自是不知外面已經(jīng)成了啥模樣,今年不光咱這附近秋糧減產(chǎn),別的州縣比咱還要可憐,又好多田都顆粒無收,偏官府還加重了糧稅,府城糧鋪從外面買不回糧食,昨兒粗糧已經(jīng)漲到二十多文一斤,你們想想精米細(xì)面會是啥價錢啊?”
劉文香被這話驚的愣了神,好一會才嘆口氣,“粗糧已經(jīng)漲到二十多文一斤,哎呀,這么高的價錢還讓人咋活呦。”
瞧著劉文香的臉都嚇的變成了灰色,陳蓮瑩忙拉過她的手安撫著,“香嬸子,你莫怕,餓到誰,我們家也不會讓嬸子你和小山子餓肚子。”
話說出來沒嚇到三嫂倒是讓劉文香嚇壞,放下手里的木盒子,崔華錦吁出口氣,然后笑嘻嘻的把嘴貼近劉文香的耳朵,小聲嘀咕著,“香嬸子,我三嫂說的是,我婆婆早就買回好多糧食,就藏在城郊的莊子里呢,就是為了再危急關(guān)頭救咱村里的人呢,可咱村里并不都是好人,眼下婆婆手上有存糧的事情,香嬸子萬不可對外張揚。”
風(fēng)神醫(yī)可真是個好人啊,劉文香豈是不懂事理的無知婦人,她點著頭,“錦兒放心,你嬸子別的本事沒有,高低深淺還是明白的。”
自從上次被崔華錦逼著在床上躺了好幾日,連掃地整理屋子的輕巧活都不讓做,秀花也不敢再去想做棉衣的事情,身子也養(yǎng)的好了起來,眼瞅著陳蓮瑩的身子重了,她就把廚房里的活又擔(dān)了起來。
瞧著端著茶水過來的秀花嬸子面色紅潤不少,崔華錦也沒再揪著這事不放。
自己在院子里也有好一會子,沒見鳶兒那丫頭露頭,她笑著問起來,“秀花嬸子,鳶兒那調(diào)皮丫頭呢?不會又去村里找那些皮孩子玩耍了吧?”
這次鳶兒從山上下來,跳脫的性子倒是收斂起來,兩日了一直待在家里,方才陶依芳抱著兒子過來見她在家里呆坐,就把她給帶回自家和兒子玩耍。
陳蓮瑩笑著回了小姑子的話,“咱鳶兒上山?jīng)]幾日長大了呢,性子穩(wěn)重不少,兩日都沒出過大門呢,這會被依芳姐帶她家里玩去了。”
把糧食的事情安排好,惦記著要試驗自己才做出的藥膏,鳳若顏沒顧上喝口茶水就帶著鳶兒上了后山。
她體諒崔華錦坐馬車辛苦,讓她在家里休息幾日。
這下崔華錦可有了讓浮躁心緒安定下來的機會,每日都和上門做繡活的劉文香閑聊著,偶爾倆人還能交流一些繡藝的技巧。
日子在匆忙和安靜中又過去了幾日,這時節(jié)已經(jīng)到了冬月初,這兩日日頭慘白無光也沒了一絲溫度,呼嘯的風(fēng)沒日沒夜的狂吼。
山上燒的炭又出了窯,這次新窯里也出了炭,王大頭和金濤倆人拉著裝了滿滿幾大車的炭趕早去了府城。
吃罷早飯,崔華錦和劉文香都窩在陳蓮瑩的廂房里做繡活,也能讓她心情開朗一些。
里屋有個大炭盆暖著,僅穿了薄棉衣的劉文香靈巧的刺著繡繃上的花朵,眼神里透著溫和的光芒。
瞧著劉文香又快繡好的荷包,崔華錦滿眼都是羨慕和敬佩,又嫌棄自己的手笨拙,“香嬸子,你手可真巧,也不知錦兒啥時候能把繡活做的和嬸子一個樣呢,婆婆若早見到你,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