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鳳欽,崔華錦把手里的銀子拍在柜臺上。
猛然轉過身,怒氣騰騰的望著正對著她傻笑的尚思羽,蠻橫無理的話說個不住嘴。
客棧里的人都把好奇、探究的眼神投注在尚思羽身上。
被那么多人不壞好意的目光盯著,他的笑容僵在臉上,瞬間有些不知所錯。
他的妹妹小錦兒都長這么大了?這些年他們的日子是咋過來的?
自己做為長兄卻沒盡過一絲的責任。
被淚水模糊了雙眼的金鎖,激動、羞愧多種情緒在心里糾纏,連耳朵也失了聰,只看到妹妹的小嘴張張合合,說的是啥他連一句都沒聽清。
尚思羽呆愣愣的看著崔華錦轉過身給不掌柜付了房錢,又滿臉怒容的從他身邊過去,像是大夢初醒,忙去拉她的手,“錦兒,別生氣,是我買早飯誤了時辰,你大人大量,可別和我計較。”
身子一閃,躲過了尚思羽伸過來的手,陰沉著臉崔華錦大步朝客棧的大門口走去。
“錦兒,你要去哪里?”
見到這氣呼呼的丫頭接過小二遞過來的馬韁繩,尚思羽和金鎖同時喊了出來。
“我要去哪管你啥事!”
連頭都沒會,崔華錦懟了尚思羽一句,翻身上了馬。
這丫頭竟學會了騎馬?
看妹妹身子在馬背上挺直,手抖著馬韁繩,追到門外的金鎖很有些意外和驚訝。
“錦兒,別走,你婆婆和哥哥都還沒下來,你獨自一人能去哪里啊?”
最怕錦兒和他置氣的尚思羽腦子已經亂成一鍋粥,他奔出來拉住了馬頭上的繩帶,滿臉都是擔心和祈求。
“你躲開,不然馬踢到你可怪不到我!”
這個混蛋竟敢攔在馬前面,崔華錦憤怒的拿馬鞭朝尚思羽的腦袋抽過來。
金鎖見妹妹這么兇猛,上前一把抓著她的手腕,“錦兒,你咋真打尚公子呢?”
眼見鞭子沖自己腦袋抽過來,尚思羽驚訝的忘了躲閃,被金鎖制止,委屈的問起來,“哎,錦兒,你還真的要打我?”
從哪里冒著個黑臉大漢,捏的自己手腕像要斷了似的,沒搭理尚思羽的崔華錦氣惱的瞪著金鎖,“快放開我的手!你是哪個?做啥要管我的閑事!再說姑娘家的名字也是你隨便叫的?真是無理至極!”
妹妹能養成這樣的性子也好,最起碼不會受人欺負,金鎖松開她的手腕,笑了,“錦兒,我是你大哥金鎖啊!”
這個漢子要和自己套近乎用的還是已經好多年沒消息的大哥名頭,真是可惡。坐在馬背上崔華錦居高臨下又鄙夷的掃了他一眼,“大哥?別胡說了,我大哥哪里是你這幅丑模樣!”
“傻丫頭,你看大哥手腕上的印記,就明白我是不是假冒的。”
妹妹心眼還挺多,金鎖捋開自己的左手衣袖,讓崔華錦看自己左手臂上的橢圓形青色胎記。
見這人把胳膊伸在自己面前,崔華錦狐疑的眼神掃過他的左手臂,果然見一道扭曲的疤痕邊上有個橢圓形的青石胎記。
小時候常和二哥、三哥調笑自己大哥,哪日大哥若和家里人走散,他們幾個看到這塊胎記就能把大哥給找回來。心一下子揪的很緊,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上前抓著金鎖的手臂,哽咽起來,“大哥,你真的是錦兒的大哥……大哥,這么多年,大哥到底在哪里?怎么變的這么丑……”
在邊境無數次夢里,見妹妹扯著他的衣袖撒嬌,軟軟的喊著大哥,醒過來,金鎖能惆悵一整日。
這會長大的妹妹就在眼前哭訴著,金鎖既心酸又有些欣喜,嗓子沙啞的問著,“好妹妹,大哥在邊境那苦寒之地苦熬七年,這模樣能不改變嗎?難道就因大哥變的丑,錦兒就不認大哥?”
“認,大哥再變的丑些,也是錦兒的大哥啊……”
淚眼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