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巖不語,良久后抬頭看向她問道“那時我若不幫他造反,你現在已經是冷凜夜的太子妃了吧?”
云清淺惱怒地皺起眉頭,“這么說全是我的錯了?”
她真的很不愿意承認,是她間接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易北巖垂下眼簾,輕輕搖頭,“不是你的錯,跟你沒關系。都是我一廂情愿,但我不后悔。”
“你現在還執迷不悟?”
“眼睜睜看著你遠嫁他鄉,和你生生世世不得相見,我做不到。”
云清淺惆悵地閉上眼睛,“易北巖,你不該愛上我,真的不該。”
易北巖面上盡顯悲戚,心中亦痛苦不堪,“是啊,我也知道,若能重新選擇我也不愿再愛上你,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避免和你見面,但…時光終究不能倒流。”
云清淺輕嘆一口氣,重新躺回床上,“唉,我累了,你快些吃完飯去休息吧。”
易北巖放下筷子,起身關懷道“我吃好了,你還沒吃飯,想吃什么我讓我娘做完給你送來。”
云清淺眼睛都不肯睜一下,疲累地敷衍道“我不餓,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半夜三更的也別打擾秋娘他老人家休息了,吃飯的事明天再說吧,你出去吧。”
“不行,你已經很久沒用飯了。”易北巖不容拒絕,端起另一碗尚且溫熱的粥坐至床邊,舀起一勺遞到她嘴邊。
“我……”
“起身,張嘴。”易北巖命令,很明顯沒有商量的余地。
云清淺無奈,撐著胳膊起身坐起,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碗,“我自己來吧。”
易北巖卻緊緊端著碗不肯松開,直直看著她,雖沒開口但意思已然明確。
云清淺百般無奈地收回手,認命地輕張檀口。
易北巖馬上將粥溫柔地喂到她口中,之后再舀起一勺,體貼地吹了吹,再次喂去。周而復始,一碗粥終于漸漸見了底。
他放下碗勺用拇指拭去她嘴角的殘粥,問道“飽了沒有?你身體弱,目前只能吃些清淡的粥。”
“飽了。”云清淺轉過頭,虛弱地重新躺下,“飯也吃了,你走吧,讓我休息一會兒。”
易北巖卻不準備走,給她蓋好被子后坐到桌邊,“你只管睡你的,大夫說你病情很不穩定,體溫忽高忽低,為了避免你夜里再發高燒我得在這里守著你。”
“用不著,我不會有事的,你快些回房休息吧。”云清淺繼續下逐客令。
“為什么這么著急趕我走?”
“因為你在這里我會睡不著。”
“你就這么不想看到我?”
“回去吧,我想安靜一會兒。”云清淺翻過身不去看他,他三天未合眼,她怎能讓他再在這里熬下去?他的愛于她而言太過沉重,她真的承受不起。
易北巖看著她瘦弱的身背不言不語,好久后一聲嘆息傳來,開門聲接踵而至,他終是走了出去。
孽緣,真的是孽緣,云清淺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
昏迷了三日足夠云清淺睡了一個長覺,于是……又是一夜無眠。
冷凜夜他……怎么樣了?她躺在床上把滾燙的身體蜷縮在一起,雙眼麻木地看著窗外漸漸灰白的天空。
“云清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他臨走時的話一遍遍地在耳邊回響,心,亦跟著一遍遍的抽疼。
他現在應是恨透了自己吧?三天了,他應該早已出城往竹幽國趕去了吧?也罷,走了也好,這事本來就與他無關,他沒必要承受這不該承受的苦痛。只是……他肩膀上的傷可有人幫他處理?流了那么多血,該是有多疼啊?
太陽很快在東方露出半邊臉,景物都被渡上一層柔和的金光,周圍山上蟲鳴鳥叫,和諧而又安寧。
只是這一切云冰清都無暇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