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乘騏不解,“可是我憶不起過去也就憶不起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想起你嗎?”
趙若初握住他的手,搖頭說道“沒關(guān)系的,真的沒關(guān)系的。你若恢復(fù)記憶固然會想起我是你的妻子,但這是把雙刃劍,憶起我的同時,你失去雙親的痛苦和折磨也會隨之而來。我不忍心,所以我現(xiàn)在不要求你想起我了,我只要求你可以無憂無慮快樂地生活,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犧牲。”
百里乘騏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心想道這女人怎么如此善變?剛才還幽怨哀啼著說他把她忘了,現(xiàn)在又大義凜然地說不要他想起她,真是奇怪。
趙若初被他看得發(fā)毛,岔開話題道“算了表哥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吃飯吧,一會兒飯菜該涼了。”
“嗯。”百里乘騏低下頭往嘴里送著飯菜,心中惆悵。
他感覺他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度日,他想要找回他丟失的記憶,就算那段記憶會令他痛苦。
“若初,你有沒有想過要出去?離開這片深林到外面的世界。”他抬頭問道。
“啊?”趙若初一愣,連忙否認(rèn),“沒有,我沒想過要出去,表哥?你想出去?”
百里乘騏點頭,無助道“即便你說我恢復(fù)記憶后會很痛苦,但我還是想找回我之前的記憶,沒有那段記憶我總感覺好像少了很多東西。什么都想不起來的滋味很難受,我感覺我的心仿佛缺了一大塊,我找不到那塊心臟在哪兒。”
“呃……所以你想出去尋找之前丟失的記憶?”趙若初惴惴不安地問。
“對,回我們之前生活的地方,在熟悉的場景下總能想起的。”
“不可以,表哥,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了?我們有仇人,有仇人要殺我們。那幫人實力很大,我們勢單力薄得罪不起啊,可不能出這片森林,不然我們會有生命危險的。”趙若初竭盡所能地恐嚇?biāo)?
“我雖失憶但是一身的武藝還在,我……”
“不行,說什么也不能出去!”趙若初情緒變得激動,“表哥,我求你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脫離虎口,我求你不要再去冒險了。我們受的磨難夠多了,我不想再讓你有什么事,我只想平平淡淡地跟你在一起過日子,別的什么也不想。”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來的感覺……真的好痛苦。”百里乘騏低下頭,眼中泛起紅光。
趙若初心生不忍,好言相勸道“表哥,你之前的事我都跟你講過了,我是你的妻子,是不可能會騙你的。我跟你說的那些就是你丟失的記憶,你不要非逼著自己再去回想了。再說大夫說你腦中有血塊,血塊不消記憶就無法恢復(fù),即便你出去了也不會恢復(fù)記憶的,還有可能會把你我的命都搭進(jìn)去。你別再有這種想法了,安安穩(wěn)穩(wěn)地陪我過日子,好不好?”
百里乘騏一言不發(fā),良久后嘆聲氣,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門口坐下,從懷里掏出荷包繼續(xù)發(fā)起了呆。
見他不再固執(zhí)趙若初松口氣,收拾了碗筷,拿起百里乘騏床頭的衣服往外走去。
門口百里乘騏一看連忙站起身攔住她,質(zhì)問道“你拿我衣服做什么?”
趙若初理所當(dāng)然地答道“扔了呀,你這衣服早不能穿了,袖子處竟然有縫紉的痕跡,你怎么能穿縫過的衣服?之前讓你扔你說什么都不讓,現(xiàn)在都一年了,這衣服顏色都淡了,配不上你了,我拿去扔了。”
“不許扔!”百里乘騏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衣服,“我喜歡這件衣服,不許扔。”
“可是衣服縫過……”
百里乘騏固執(zhí)己見,“我就是喜歡這個縫過的痕跡,別的衣服再好我也不要,我就要這件。”
他低頭撫摸著衣服袖子處細(xì)密的縫紉針腳,腦中似乎隱約回響著一個好聽的女聲
(“我在給你縫衣服呀,你呀,就是粗心,袖子什么時候開線了都不知道,我正好有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