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官火兒醒來時窗外的大海已經(jīng)被夕陽染紅,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穿鞋下了床。
“他還在睡嗎?”上官火兒伸頭往屏風處看了看,見什么也看不到就走了過去。
越過屏風,只見白蕭然確實還正躺在床上閉目而眠,只是睡容好像不怎么好。臉色一片蒼白,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眉毛緊緊地皺成一個疙瘩。拳頭都在使勁握著,似乎是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他怎么了?做噩夢了嗎?上官火兒郁悶地撓撓頭,坐到床邊伸手給他擦擦汗,嘀咕道“天不熱呀,怎么出汗了?臉也好白。”
“好。”睡夢中的白蕭然突然一把抓住她正擦汗的手,昏沉囈語。
上官火兒嚇了一跳,使勁掙脫卻怎么都掙脫不開,他的手就像一把鐵鉗一樣力大無窮,把她手都抓得隱隱作痛。
“好…”他繼續(xù)說著夢話,聲音顫抖帶著哽咽,眼角淚一滴滴滑落。
“什么好呀?好什么呀?你怎么哭了?”上官火兒大惑不解。
“好……我娶你。”他終于說出了下文,淚如泉涌,近乎崩潰地低聲嗚咽,“不要死……我娶你。”
上官火兒掙扎的動作停住,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看著他的大眼睛也涌上水霧。
“火兒,我?guī)慊丶遥覀兂捎H,你睜眼看看我好不好?火兒……”他竟哭出了聲,悲痛欲絕。
他應(yīng)是夢到了她死在他懷里時的場景了。上官火兒猜想,喉嚨硬得發(fā)疼,另一只手用力晃他,喚道“醒醒,你做噩夢了,快醒過來。”
“火兒…”他似夢似醒,囈語不斷痛苦不堪。
“醒醒!白蕭然!”上官火兒提高了聲音,手用力拍了他一下。
他終于醒來,睜開滿是淚水的眼睛,第一眼看到了她。
“火兒!”他坐起身一把將她緊緊摟到懷里,滾燙的淚水滴落到她雪白的脖頸處。
上官火兒愣了一下,也沒掙扎,安慰似的在他背上拍了兩下,輕聲詢問,“做噩夢了?”
“我又夢到你了。”白蕭然嘶啞著聲音答道,語氣里帶著極大的痛苦,“一次次夢到你在我懷里死去,不知何時才能逃脫這駭人的夢魘。”
上官火兒心有不忍,嘆道“我這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
“你真的回來了么?”白蕭然松開她,顫抖著手撫向她的臉頰,肝腸寸斷,“你是剛見面不久的上官火兒,那個和我相處了三年,愛我喜歡纏著我,喜歡挽著我手臂甜甜地叫我蕭然哥哥的小妖女……不曾回來過。我好想她,好想我的小妖女。”
上官火兒語塞,秀眉輕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蕭然重新?lián)ё∷Z氣中帶著恐慌,“我的小妖女會回來的,是不是?會回來的,對不對?”
上官火兒紅了眼眶,沙啞著聲音應(yīng)道“也許吧。”
她沒恢復記憶之前不能給他任何承諾,她不確定他值不值得原諒。
白蕭然閉眸,一滴熱淚滑落到她肩頭。
“好了,別難過了,不是說要看日落嗎?你看窗外的海邊,夕陽多美?”上官火兒拍拍他的肩頭說道。
“嗯。”白蕭然離開她,下床牽起她的手往窗邊走去。
只見外面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海面上,湛藍湛藍的天空浮動著大塊的云朵,它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xiàn)出火焰一般的嫣紅。海水在夕陽的映照下金光閃閃,像是掉進了好多星星,如夢似幻好看極了。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好美的畫卷。”上官火兒不禁感嘆。
“是啊,如詩如畫。”白蕭然也贊嘆道。自她身后將她整幅嬌軀都摟在懷里,雙手在前面握著她的柔荑,下巴輕輕放在她的香肩上,動作盡顯親昵。
上官火兒斜眸看了看他,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掙脫開,可又不忍看他滿臉失落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