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是哪里做錯了?”云清淺咬咬嘴唇,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她哪兒錯了?她只是拒絕了自己不喜歡的人,本沒錯,但卻間接覆了他們的江山。如此說來現在這個局面竟和她有著莫大的關系,她不敢想,她竟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索。
冷凜夜拍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你沒錯。”
可能意識到自己情緒有點激動了,秋娘平復一下心情,略微哽咽道“對不起公主,你沒錯,怪只怪天意弄人,我知道你有一千種理由恨巖兒,可還有好多隱情是你所不知道的,巖兒他并非如你認為那般無情。”
“能有什么隱情?囚我父母的是他沒錯吧?助紂為虐掠奪我云氏江山的也是他沒錯吧?只這兩條我便不可能不恨他!”云清淺不肯釋懷。
“你說的沒錯,但這都是表面現象,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不知道的。”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秋娘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第一,他是一時糊涂幫了靜王,但并不代表造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就是他做的。要知道靜王造反的野心萌動多年不可能輕言放棄,即便沒有巖兒協助他也不會收起他那膨脹的野心。”
“那易北巖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沒錯,但你不能把全部責任都歸到巖兒身上。要說責任最重的,那是你的生身父皇!”
“你……”云清淺條件反射地想反駁,卻無言以對。
秋娘毫不畏懼地指責道“你父皇糊涂,對手足兄弟太過情深義重有求必應,將朝中文武大事都交于靜王管理,給了他拉攏勢力的機會。近年來靜王把官員多數換成了他的人,一些衷心的開國元老勸阻你父皇提防靜王你父皇非但不聽,還妄加責罰覲見之人。說他們挑撥是非,連皇親都敢參,甚至不顧后果把虎符都交到了靜王手中。公主,虎符你不陌生吧?一塊虎符便可調動數十萬兵馬,靜王有這么大的勢力在握,不都是你父皇過于信任他造成的嗎?”
云清淺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雖直白不好聽,卻是不爭的事實。
沉默片刻,她也忍不住嗔怪道“唉,大娘,你說這些我承認,確實是父皇他糊涂。我也曾跟他說過云蕭祥不老實讓他防著點,父皇非但不聽還狠狠訓斥了我一頓,說我大逆不道不該懷疑自己的親叔叔,對此我也頗是無奈。但即便這樣易北巖也不該投靠云蕭祥啊,血歃宮的勢力不容小覷,謀反之事他雖不是主謀卻也占了很大一部分責任。”
“對,巖兒他是一時沖昏了頭,但公主你想過沒有?也許巖兒投靠云蕭祥對你們來說并不是壞事。”
云清淺大惑不解,“為什么不是壞事?他血歃宮戰斗力驚人,他投了那狗賊便相當于為老虎安上了翅膀,怎么還能算不上壞事?”
“但老虎即便沒有翅膀也照樣能咬人不是嗎?如果巖兒不投靠云蕭祥,你感覺你們一家三口能毫發無損地活到現在嗎?”
“你什么意思?”
“巖兒投靠了云蕭祥便是那云蕭祥身邊的人,便可名正言順地從中作梗。”
“作什么梗?”
“你們活著唯一的用處就是玉璽,假皇帝得到玉璽是迫在眉睫的事。為了得到玉璽他肯定會對你們無所不用其極,但這兩年來你們受到過一絲一毫的傷害嗎?”
云清淺驚訝,猜測道“你是說……是易北巖替我們擋下了云蕭祥的拷問?”
“沒錯,那假皇帝早就下令對你們嚴刑逼供要你們說出玉璽的下落,甚至還說實在不行就殺了你和你母后其中一人來恐嚇你父皇。但這些都被巖兒擋下了,他終是戀你的,他不舍你受到傷害。他用盡各種借口來阻止云蕭祥,云蕭祥雖不悅卻不敢怎樣,畢竟他剛登基很需要血歃宮這個強大的戰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