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繼位,四方八百鎮(zhèn)諸侯朝商,不管他們是真心臣服,還是有心先觀望一番,至少暫時這些諸侯都對大商保持了臣服的態(tài)度——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西伯候姬昌。
甚至于,西伯候姬昌是四大諸侯之中除了姜桓楚之外唯一一個親自來朝歌的。
只是,當(dāng)子受見到姬昌的時候,說實話,看著大殿中身著粗布麻衣,面色慈祥的姬昌,子受真的很難把他和帝乙口中的一代梟雄聯(lián)系到一起。
但是,當(dāng)初帝乙剛剛繼位的時候,就是這個姬昌,差點顛覆了大商的江山。
雖然那只是帝乙即位之初時候的事情了,后來帝乙在位二十余年,姬昌也蟄伏了二十余年。
然而,就是這樣,帝乙在臨終前,依舊把姬昌視為最大的威脅,可見當(dāng)初的姬昌給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在這種情況下,子受絲毫不敢小覷面前這個看似普通的老人。
不過,從始至終,除了樸素的衣著之外,姬昌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和其他前來朝拜的諸侯不一樣的地方。
同樣送上賀禮賀詞。,方方面面的準(zhǔn)備都符合他西伯候的身份,一切都很正常。
可子受卻很清楚,這種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當(dāng)然,他也很清楚,雖然他有部分先知先覺的優(yōu)勢,但是現(xiàn)在他并沒有辦法對姬昌做什么。
師出無名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明白,就算他把姬昌留在朝歌,也影響不了什么。
在原來的歷史上,紂王把姬昌囚禁在羑里七年,也沒有影響到西周的發(fā)展壯大——姬昌既然敢親自來到朝歌,肯定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
所以說,即使是子受現(xiàn)在就殺了姬昌,估計也沒什么用。
最重要的是,剛剛繼位的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掌控整個大商。
此外,最讓子受感到費解的就是姬昌和一眾大商重臣的關(guān)系。
別的不多說,姬昌起碼和丞相商容以及亞相比干保持著極為密切的關(guān)系。
商容和比干,一個是大商骨灰級別的人物,三朝元老,當(dāng)朝丞相,一個是帝乙的皇弟,子受的皇叔,當(dāng)朝亞相,卻都和姬昌保持著親密的關(guān)系,這其中的玄妙,至少子受是看不透。
不過,他現(xiàn)在也有些能夠理解在原來的歷史上紂王在聞仲不在朝中的時候為什么寧愿去偏信費仲尤渾也不愿依仗商容和比干了,畢竟費仲和尤渾雖然是貪了點蠢了點,但至少夠忠心不是?
起碼,武王伐紂,這倆奸佞之臣到死都還是大商,還是紂王的臣子,不像許多忠心耿耿之輩那般見勢不妙就轉(zhuǎn)投了西周。
僅憑這一點,他們就比那些所謂的忠貞之士更值得紂王去信任。
這也是子受在明知道歷史走向的情況下還把費仲和尤渾留在了身邊的原因。
數(shù)日之后,前來朝歌恭賀子受繼位的一些諸侯的使節(jié)、或者是那些親自來到朝歌祝賀的一些諸侯都已經(jīng)開始了回返。
然后子受就發(fā)現(xiàn),被他重點關(guān)注的姬昌在離開了朝歌之后,并沒有立即返回西岐,而是在城外商容的莊園里住了下來。
王宮里,聽著費仲的匯報,子受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朝著費仲努了努嘴,子受淡淡道“說說你的看法。”
見狀,費仲慌忙拜倒在地道“王上恕罪,小人愚鈍,猜不透西伯候的心思。”
聞言,子受嫌棄的撇了撇嘴,看向了身邊的尤渾“那你呢?”
然而,看到子受看過來,尤渾也是和費仲一般嚇得立馬跪倒在地“王上恕罪,小人也不清楚。”
看著并排跪在面前的費仲和尤渾,子受輕輕搖了搖頭“瞧把你們嚇得,你們兩個在孤面前還有什么不敢說的?最壞的情況頂多也就是商容老匹夫其實已經(jīng)是姬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