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的話讓散宜生和南宮適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當中。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以仁德而著稱的帝乙,早年居然會是殺性這么重的一個人。
然后他們就聽到姬昌幽幽道“此番入宮,本侯從當今大王身上看到了當初子羨的影子。”
“本侯不怕什么仁德之君,因為仁德就代表他要講道理,講規矩。可是暴君,從來都不會和你講這么多。”
“你們知道今日朝中發生了什么嗎?當今這位大王居然自比夏桀。他說,夏桀有一點做得很好,那就是在夏桀面前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聽話的人,還有一種是死人。”
“他連自比夏桀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你們覺得,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呢?”
散宜生和南宮適已經徹底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
夏桀,當初大商的先祖商湯就是從夏桀手中奪得了天下。
所以,在歷代商王心中,夏桀就是當之無愧的反面教材。
當今大王居然敢自比夏桀,那么他不是瘋子,就是雄主。
而從姬昌的表現來看,當今大王,怎么都不會是一個瘋子。
輕嘆一口氣,姬昌道“散宜生,準備一下,回西岐吧,今晚就走。本侯能感覺到,這位大王對本侯已經有殺意了,但凡他能找到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他絕對會對本侯下手的。甚至,如果本侯繼續呆在朝歌,他甚至有可能直接對本侯下手。”
“是,侯爺。”散宜生連忙應下。
雖然姬昌的話有些危言聳聽的意味,但是這么多年來,姬昌說過的話很少有出錯的。
因此,說完散宜生就起身要出去叫人準備啟程。
可就在這時姬昌又叫住了他“南宮適你去叫人準備,散宜生留下來,本侯還有事要交給你去做。”
“末將領命。”聞言,南宮適也沒有問什么,直接起身就出去了。
等到南宮適離開之后,姬昌才對散宜生道“接下來讓南宮適護送本侯回西岐就行了,你去冀州一趟。”
“去冀州?”散宜生愣了一下,問道“是為了大公子的婚事嗎?”
聽到散宜生提起伯邑考和蘇妲己的婚事,姬昌的臉色不禁又冷了幾分。
他招了招手,示意散宜生靠過來,然后才附在散宜生耳邊道“此去冀州,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當今大王下令要召冀州侯之女入宮,可冀州侯之女心系他人,寧死不從,最后在家中自殺,你聽明白了嗎?”
姬昌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聽在散宜生耳中確實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只要蘇護之女死了,以大王的脾性,是絕對不會放過蘇護的。屆時,蘇護就算不想反也只能反。冀州怎么說也是個大鎮,只要蘇護反了,不管結果如何,都能幫我們試探一下如今大商的虛實的,所以此事必須要成功,此去,你可以動用西岐在冀州埋下的所有暗手。”
強行壓下心頭的驚駭,散宜生沉聲應道“臣知道了,侯爺請放心,臣一定會完成侯爺的吩咐的。”
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姬昌揮了揮手,淡淡道“你去吧。”
散宜生對著姬昌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片刻后,姬昌也出了驛站,登上南宮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在隨行侍衛的護送下,朝西岐而去。
“都走了?”
王宮里,子受一邊拿著筆在案上畫著什么,一邊隨口問道。
聞聲,候在下面的費仲連忙應道“啟稟大王,除了北伯侯還在朝歌,其他各鎮諸侯都已經離開。”
“崇侯虎”放下筆,子受笑了笑“這家伙是貪婪了點,也蠢了點,但是對我大商的忠心倒是真的。不過,連孤那老丈人都走了,看來他這次的確是被孤給氣到了。”
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