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吻作罷,沈君兮終于得以喘息,而北辰修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翻身穩穩地落了地,一件件套上自己的長袍。
沈君兮也喚了清芙進來服侍著自己穿衣洗漱,而北辰修自是有自己的暗衛服務。
然不等北辰修如沈君兮所料的離開,小皇帝的聲音竟在屋外響起,小小的孩子也不見貪睡,聲聲喚著母后,要與她一起用膳。
沈君兮拼命的給北辰修使眼色讓他趕緊走,誰知北辰修反倒迎了出去,笑意盈盈,看似心情極好的喚了聲“陛下。”
北辰風看見他之后,像個小大人一般蹙眉板著臉道“皇叔大清早便出現在母后寢宮,這不合禮數。”北辰修笑了笑,面不改色道“臣今日起了個大早,特來與太后商議朝政。”
小皇帝依舊一副狐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皇叔,他總覺得皇叔看自己母后的眼神怪怪的。
沈君兮理了理朝服,從里面出來,小皇帝看她一切如常,略略放下心。眼看著沈君兮在發怒的邊緣,北辰修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告辭離開。而沈君兮與小皇帝用過早膳,準時到了太和殿上朝。
賑災的事處理尚算妥善,隨著沈攝和上官欽的離開,于沈君兮而言早朝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她看著這些低眉順目卻各懷心思的大臣,心緒莫名。
如今朝中局勢尚算平和,她先后落了刑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司馬彥的面子,又將吏部尚書換成了自己的人,求得了一時風平浪靜。
只是這份平靜還會持續多久,卻好似一個未知數。
沈攝和上官欽離京之后,沈君兮身邊能說得上話的人算是寥寥無幾,丞相的禁足期馬上要到了,刑部尚書上次被罰之后心中憤憤不平想必就在等著丞相出來向她發難。
相比之下,倒是北辰修那邊一直按耐不動,采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仿若高嶺之花一樣看著太后和丞相一方撕扯。
不論沈君兮和丞相的爭執結果如何,都是北辰修一方得利。
沈君兮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還是不夠成熟,不應該把沈攝和上官欽都派出去。至少有沈攝這個鎮國公在這里,不論是丞相還是北辰修都不敢太過放肆。
可是若以她最初所想,讓北辰修去處理流寇,那就免不了的要給他兵馬。
細細想來,倒是父親考慮的更加周到一些,倘若讓北辰修帶兵離京,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但上官欽去治水賑災……到底是沈君兮思慮不夠周全,工部尚書司馬彥雖然剛愎自用,但在這個位置上待了這么多年那點治水本事還是有的,若是有沈攝幫襯,應當也不至于連個運糧都做不好。
可沈君兮,放不下那些災民,若是這批糧草被克扣,仿若石沉大海無跡可尋,那些災民的日子,便會更加艱苦。
山高皇帝遠,就算是沈君兮有心補償,也沒辦法了。
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沈君兮選擇了黎民百姓。她的做法其實并無錯處,只是有著一個女子該有的心軟和善良。
所以她哪怕是在朝中受一時的氣也無所謂了,沈君兮這樣安慰著自己。
萬千心緒一閃而過,沈君兮略略理清現狀,便將目光又放到了下面的大臣身上。本以為今日這些人想必也沒什么事,卻見禮部尚書蘇泉出列,恭恭敬敬的彎腰道“稟陛下、太后娘娘,微臣今日一早,收到了東楚的國書,東楚太子南宮無言來訪,想必還有半個月就要到了。”
沈君兮聞言忽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看過禮部尚書呈上來的奏折。北詔改朝換代,新帝登基,按理來說方才太平了一百來年的三國都應該派使臣來賀的,只是北詔新帝上位太過倉促,沈君兮問過沈攝的意見,最終遞了國書,只是收了賀禮并進行了回禮,并表示今年不用再來了。
至于那些隸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