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凡知道,她在回答自己之前的話。可他無所謂的笑了笑,按著沈君兮如今的情況,無論她想與不想,都不重要。
他微微俯身,將她打橫抱起,聲音中帶著些許惡趣味,“可我想帶你去看呢。”
沈君兮只覺得身上一輕,便落入了這人懷中,然后他帶著自己,下了樓,尋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長發散落擋住了半邊容顏,但她好似是被下了藥,沒有任何力氣,也不會去撩,只能細聲細氣的說話,安靜的聽著。
目力所及之處,是熟悉的風景。
“我們還在京城?”沈君兮好似有些疑惑,步非凡笑了笑,壓低聲音道“北辰修動作太快,封鎖了北詔,今日正是查的最嚴的時候,我們出不去。”
沈君兮沒再回話,安靜的闔眸休息。
她需要保持足夠的精力和警醒,去面對未知的以后。
可這里是客棧茶館,是一個絕對難以得到安寧的地方。
步非凡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安靜的攬著她,縮在一隅。
可沈君兮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提及了沈家,五官驀然變得敏銳起來,沈君兮不由自主的想要聚精會神去聽。
“哎,你們聽說了嗎,鎮國公死了……”
沈君兮心下一痛,這點,她方才聽步非凡說過了,可真正面對這樣的事實,她還是難以抑制的痛苦。
那是她的父親啊,和她流著相同血液的至親。
“想這鎮國公,也算是一朝忠烈,誰知竟死的這般不明不白。”
“誰說不是呢,家門不幸,出了那樣兩個女兒……”
“害!我倒瞧著他也不一定就那么忠肝義膽,有什么樣的女兒,就會有什么樣的爹。”
那是個帶著些許痞氣的聲音,想必是街頭混混,喜歡生事兒的。
沈君兮聽得一頭霧水,莫名的起了些怒氣,卻沒有輕舉妄動。
她也動不了。
那邊那些人還在說。
“是啊,這沈攝年輕的時候,不是就寵妾滅妻,誰家還沒幾段風流史了……說什么愿意用性命來證明先皇后的清白——”
“你可少說幾句吧。”他身邊好似有個帶著些許敦厚的聲音制止了他,“我瞧這當今陛下,還是挺寵信沈家的,言多必失,你小心惹禍上身。”
“呵。”那人冷笑了一聲,“我看未必,陛下若是信任沈家,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沈攝被逼死,說不定啊……”
那人壓低了聲音,可沈君兮不知為何還是聽得分明。
“沈家最近這些事兒,就是這個陛下派人傳出來的呢,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幼帝死的不明不白,陛下不得靠這點手段將自己撇清?”
“你說的倒也有禮,只是先皇后那檔子事兒,真是真的?”
這世上從不缺少好奇心極重的人,沈君兮聽著,心中忽然開始不安。
“你以為呢!”那個主講者好似將一切盡數掌握在手中,娓娓道來,“先有沈君憐宮里寵信唐淮,玷污皇家血統,后又有個沈君兮和當今陛下,之前的攝政王曖昧不清,還有那丞相,不都是例子。”
“我要有這樣的女兒,我也得自殺。”
“說什么以死證明女兒的清白,我看沈攝就是羞愧難當,面對不了沈家祖輩,畏罪自殺!”
聽到這里,沈君兮已然緊咬牙關,恨不得將這些胡言亂語的百姓盡數殺了。
步非凡牢牢地攬著她,順便連著她的啞穴一了。
“我看這鎮國公,原也是一代梟雄……”
“呸,梟雄?還不是靠著蕭家上位,最后反咬一口,害的蕭家人丁稀落。”
“我看這沈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聽步非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