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重點儼然不是這個,重點是她是個女子,卻入朝為官,是欺君之罪。若是夜尚羽已經將此事告訴了東楚皇,她根本瞞不住。
到時候她不僅幫不到南宮無言,還會害他受牽連。
雖然東楚皇將長生的希望放在了她身上,但她年紀尚輕,本來東楚皇就對她的身份和來歷很是懷疑,若是知道她是女子,還能對她有多少信任。
一念之間,沈君兮想了很多。
可這些事情若是真的不受她控制地發(fā)生了,她也只能選擇接受,然后尋求解決之法。
思索間她看到了夜尚羽,對上他眸色的那一瞬間,沈君兮恍惚感覺到,他應當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不知道為什么,沈君兮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夜尚羽雖說驕傲自負了些,心思深沉,但沈君兮不得不說,他是自己少有的,在朝堂中見到的身上帶著些許正氣的人。
他若是真的看不慣沈君兮,絕對會憑借著自己的實力去打壓他,而不是通過一些旁門左道。
或許這也是沈君兮與他相處之時覺得挺舒服的原因吧。
夜尚羽的聲色帶著些許怪異,畢竟昨晚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如今對著沈君兮的眼睛,他有些不太自然的垂眸,淡聲道“你醒了?”
沈君兮怔了怔,抬眸看著他,聲音帶著些沙啞,“你都知道了?”
夜尚羽點了點頭,從桌上倒了杯水送到她唇邊。這人傷得太重,此時實在不大好起身,也沒有推辭,就著他遞過來的水潤了潤唇。
“你放心,我沒有將你的秘密揭發(fā)出去的意思。”夜尚羽淡淡道“昨夜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君公子見諒。”
沈君兮怔了怔,道“是我該謝謝你救了我。”
突如其來地一陣靜默,夜尚羽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后,聽沈君兮問道“我昨日忽然失蹤,夜公子可知,君府那邊如何了?”
“你是想問太子府那邊知不知道你在這里吧。”夜尚羽很快看穿了沈君兮的吞吞吐吐,微微彎唇,“等你傷好點能動了,再回去吧。”
沈君兮垂眸,她知道自己拗不過夜尚羽。
她其實很不能理解夜尚羽為什么要救她,她自離開北詔,原本以為自己再不會出現什么名為情感的情緒了,但夜尚羽救了她,這份救命之恩,她卻是不能不去償還的。
這是她的性子,也是她生在沈家,自幼的教養(yǎng)。生而為人,就當知恩圖報。
可是她怎么去還這個人情呢。
她是南宮無言身邊的人,夜尚羽和南宮無言并不對盤,卻機緣巧合地救了自己,若是有一日南宮無言要動手對付夜家,她又該不該動手。
自古忠義難兩全。
沈君兮想了想,抬頭看著夜尚羽,眸色中帶著幾分真摯,“夜公子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只能許你一個承諾,若是改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要不違背道義,我必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夜尚羽知道,君不知說的并不只是官方的話,她從心底就是這么想的。
他與南宮無言果然是不同的,她雖然是個女子,卻也是一個頗具大家之風的君子。
只是救人本就是舉手之勞,他昨夜說到底也是有所冒犯了,若說真的要去為難她,讓她夾在自己和南宮無言之間左右為難,夜尚羽還是不愿的。
他知道自己在君不知心中有幾斤幾兩,也該有幾分自知之明。又豈會真的讓君不知承諾那些官場上的事兒。
夜尚羽偏頭想了想,從唇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承諾就算了,我這里有三個條件,只要君公子答應我,便權當昨夜恩仇一筆勾銷。”
沈君兮想了想,道“你且先說。”
夜尚羽彎唇,“其一是,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