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的背景說不上極其雄厚,可她的父親,卻是南宮無言一手扶起來的。
南宮無言會不會因為君不知受了委屈,而選擇去對付打壓自己人,這便是商菀菀如今最想知道的。
至于云妃的死活,又與她何干?
商菀菀沒有發現的是,事到如今,她已經愈發偏向于一個小女人,安于南宮無言的后宮,商家也被南宮無言逐漸滲透。
雖然如今商家的真正掌權者是商菀菀,夜家的主事者也都還在,不過這些世家的消弭,也不過是早晚。
這是商菀菀交給云妃的一個任務,所以云妃必須完成。
她當真是怕極了,自己在進宮之后無依無靠,也會變成那日商菀菀私刑下的亡魂。
她重新鼓起勇氣,道“本宮是陛下的女人,是這后宮中的小主,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臣子罷了,竟在宮中如此大放厥詞,當真狂傲。”
沈君兮微微闔眸,不欲與她爭辯,只道“既是如此,微臣告辭出宮去便是了。”
言罷她便準備轉身,云妃見他要走,反倒有些急了。
然后這個久居深宮的女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的心生一計,一咬牙揪著衣領裝模作樣的尖叫了一聲,大聲喊道“君不知,你竟敢輕薄于我?”
“……”沈君兮是真的沒想到,云妃的腦回路會如此的……清奇。
這下只怕周遭所有晨起巡邏的隊伍都知道了,君不知輕薄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好似還是南宮無言的后妃。
她轉身看著云妃,姿態嬌美楚楚動人,怕是狠了心抓亂了鬢發,昔日盛氣凌人高高在上的神色不再,揪著衣領,身子微微顫抖,愈發惹人憐惜,眸底一滴清淚要落不落,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先趕到的是宮中侍衛,領頭的恰好沈君兮認識,是南宮無言提拔上來的,喚作白慶秋。
偏生沈君兮一時驚訝,沒來得及回避目光,眾人看見的,也的確就是翩翩‘少年’眼睜睜的看著人家姑娘,而女子鬢發散亂險些哭了出來,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
白慶秋忽然就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這大年初一的,他勤勤懇懇起了個大早進宮值守,怎得就遇上了這種事。
一個是當朝丞相,一個是天子寵妃,叫他如何去處理?
他低聲吩咐了身邊的額侍從去請南宮無言,上前笑得比哭還難看,躬身行禮,“丞相大人,云妃娘娘,您這是……”
沈君兮沒有說話,她有些不知道說什么,畢竟眼前的這些人都不知道她自己就是女子,也不敢讓這些人知道,她只能選擇暫時性的沉默,反正……南宮無言知道她是女子,不可能輕薄他的后妃。
而云妃在這個時候就充分體現出了天生的演戲天分,委屈的低頭輕輕啜泣,帶著哭腔的聲音幾乎勾起了在場每一個侍衛的憐憫心。
“本宮……本宮今晨閑來無事來御花園賞花,也就沒叫人跟隨,趕巧遇到了丞相大人,本宮上前問好,誰知丞相大人忽而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甚至于,想對本宮動手……”
她眼珠子里的那滴淚打了幾個轉兒,終于落了出來,在場男子無不為此揪心。
霎時間,他們看沈君兮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
沈君兮依舊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說對云妃毫無興趣,還是強行辯解說自己什么都沒做?
事到如今,她不論說什么都是錯了。
世人的天性就是喜歡同情弱者。
在他們眼中,云妃可不就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
而君不知,就是那傳說中衣冠禽獸的登徒子,趁兩人獨處之際偷香竊玉,輕薄于她,枉顧君王信任。
連著白慶秋看著沈君兮的眼神,意外中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