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官欽心里卻沒有半分嘲笑,他心中悸動的同時反而沉下了臉。
眼前這個個頭矮小的士兵,不就是喬裝打扮過后的西月琪。
他的侍衛長不敢確定這就是西襄那個被眾人捧在掌心那個琪雅公主,上官欽和她相處了這么久,又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這個小姑娘,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她是當真不知道,自己以西襄皇室的身份離開國土,跟在作為北詔丞相的他身邊,會有什么后果嗎?
更何況,看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私自出逃,只怕西襄帝現在還蒙在鼓里。
也難怪他昨夜和今晨都沒看到西月琪來送他,想必從得到消息到現在,從做出決定到義無反顧的混進軍隊里跟在他身旁,這個姑娘就從未想過要離開,更遑論是和自己告別了。
見上官欽臉色不大好,西月琪有些害怕的吐了吐舌頭,往那侍衛后面縮了縮。
上官欽沒有給她留任何面子,直截了當地揭露了她的身份,沉聲道“來人,將琪雅公主送回西襄。”
西月琪一聽,美眸中劃過了一抹慌亂,一時手足無措便徑直跑上去摟住了上官欽的脖子,軟聲哀求,“阿欽,我不要走,我好不容易安排好父皇和母后那邊的,我只想跟著你,你就假裝不知道好不好?!?
那侍衛長原本見上官欽神色堅決,卻又不敢和這小公主動手,在原地左右為難,如今看見這一幕,十分乖覺的退了出去,替兩人掩好了門。
上官欽一時氣過之后也知道此事不能聲張,就算他要送西月琪回去,也得暗中護送,不能鬧到明面上,毀了西月琪的名聲。
見侍衛長退了出去,上官欽提著西月琪的后領想把她從自己身上扯下去。
原本,西月琪第一次在西襄皇宮的篝火旁牽他手的時候,他還有些抗拒,直到后來她愈加親近自己,他也就慢慢習慣了。
從小飽受男女有別授受不親教育長大的他竟不覺得西月琪抱著自己的行為有所出格,而是習以為常。
然令上官欽幾分無奈的是他不怎么敢用勁怕傷到西月琪,然而后者卻用了死力氣緊緊抱著他,生怕他把自己扯下來。
最后上官欽只能淡淡啟唇好言相勸,“公主,你如此抱著在下當真有些不成體統,你先下來,同在下好好說話。”
西月琪還是沒有松手,聲音輕快,“從我離開皇宮的時候就不是什么西襄的公主了,阿欽,你我之間本就不用談什么體統?!?
最后上官欽廢了好大力氣,又許諾了她暫時不會送她回去,才將她從自己身上拽下來。
對上西月琪眸色中的倔強,上官欽一時間有些頭疼。
他只能讓西月琪把她出逃的過程先完完全全的講清楚,方才知道這個姑娘好早就想跟著自己離開的。
根本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籌謀已久,且義無反顧。
她讓自己身邊的宮女假扮自己稱病,給自己的父皇母后說是因為心上人走了所以有些懨懨。
西襄帝后對于她短暫性的小脾氣一直都很能容忍,也就沒有管她。
然后她就有了機會偷偷溜出了皇宮,混跡在人多眼雜的護衛隊里。
要知道,西襄的護衛隊可都是些大男人,而且除了兩個領頭之人,其他人大多是步行,可憐了她一個小姑娘,在上官欽坐馬車的時候,跟著這么多人長途跋涉了整整一天,只怕是已經累壞了。
上官欽一時間有些心疼,卻又不能表露,依舊面沉如水。
他問西月琪,她在西襄分明是西襄帝后的掌上明珠,才情出眾,身份尊貴,為什么非得拋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跟在他身邊。
她就確定他上官欽是她的良人?
她就不擔心她跟著上官欽回了北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