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無言按著約定到了破廟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了破廟那邊站了很多人,應當就是自稱菡萏的那個探子,只是不知為何,他并未從里面看到沈君兮的身影。
許是距離太遠,看不大清,他便專程派陌玄上前打探了一番,誰知得出來的結(jié)果卻讓他倍感震驚。
沈君兮的確是在破廟里,在那個白衣女子手中,只是……她竟是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
心中莫名的出現(xiàn)了幾分怒意,這個菡萏,到底是在做什么,她若是真心投誠自己,又怎么可能會這么對待作為東楚丞相的沈君兮?
南宮無言幾乎是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事情中陰謀的味道,但如果他這個時候轉(zhuǎn)身離開,沈君兮又該怎么辦?
他只能咬了咬牙,心道已經(jīng)到了這里,索性上前看看情況。
于是南宮無言終是選擇了帶著自己的親信步步靠近。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容色精致,眉目間藏著冰雪,只是一雙眼睛卻看著和這幅玉潔冰清的形象不大吻合。
這女子竟莫名的和沈君兮有幾分相像,倒是讓南宮無言一時間有些松懈。
慕容涵在心底冷笑,換皮之術(shù)當真是神奇,南宮無言竟至今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實身份。
既然如此,她便直截了當?shù)母嬖V他就是。
然不等慕容涵開口,便見南宮無言以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微微一笑,道“你便是菡萏?”聲音柔和好似四月春風拂過耳邊,帶來一陣酥麻的暖意。
恍惚間慕容涵好似回到了兒時,自己的太子哥哥站在府門口,沐浴在陽光下好似謫仙,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淡淡的溫暖光芒,對著自己笑了笑,道“你便是慕容涵?”
那個時候,她的父親分明已經(jīng)看出來了南宮無言生性冷淡絕非可以托付的良人,她卻被那個笑容晃了眼,害了全府上下,也害了自己,最終落得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恍惚間南宮無言上前了幾步,好似是要越過她朝著里面走去,慕容涵很快反應過來,微微一笑,“陛下莫要著急,您心心念念的丞相大人,就在里面。”
南宮無言面上笑容一滯,他倒是沒有預料到,這菡萏膽子如此大,敢和他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話。
他面色微沉,看著慕容涵,后者毫不畏懼的回視。
半晌后,南宮無言眸色愈發(fā)凝重。
他在慕容涵的眼中,看到了刻骨銘心的恨意,“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對他有這么深刻的恨,這樣的眼神,他似乎只在一個人面上看見過。
可穆雪瑩已經(jīng)死了啊,就死在那場大火里,南宮無言分明已經(jīng)做得干凈利落,眼睜睜看著大火蔓延她全身,就算她真的有可能生還,也不該是如今這般肌膚如玉的模樣啊。
慕容涵冷笑一聲,道“陛下不妨先看看您面前的這個人是誰。”
南宮無言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踏進了破廟之中,而在自己面前,沈君兮一襲鵝黃色長衫半躺在鐵欄里,頸間架著一柄長劍,寒光凜冽。
“你到底想干什么?”南宮無言眸色一沉,向著慕容涵施壓。
“若是我說,今日陛下和我東楚的丞相大人,只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陛下該怎么選擇呢?”慕容涵笑得燦爛,說到底她還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南宮無言是不是真的就如父親所說的那樣,生性冷情,心里只有自己。
若是他今日選擇了讓沈君兮活下來,是不是就表明,南宮無言不是沒有心,他只是不對自己上心。
那個答案讓慕容涵更加難以接受,自己為他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卻只得到了這樣一個結(jié)果。
可南宮無言儼然不會那么輕易的回答她。
他復又向前幾步,聽命于慕容涵的死士將手中的長劍又禁了幾分,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