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舒月說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沈君兮一時接受不了眼前的真相,所以神經分外脆弱,只會認定北辰修一個人,完完全全的信任他,接受不了旁人的親近。
哪怕是舒月,也是在這幾日柔聲的安慰和悉心照顧里,沈君兮才慢慢接受她的。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脆弱的新生嬰兒,受不得任何傷害了。
北辰修讀完蕭堂宇送來的最新一封密件,卻依舊舉棋不定,不知到底該不該帶沈君兮離開這里。
事到如今他似乎也只能在這里郁結于心,苦澀一笑了。
這半年來他無數次的期待沈君兮能出現在自己身邊,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弦,兩人琴瑟和鳴,像往常一般一直待在一起,他此生便也能得到滿足了。
可如今沈君兮真當這般黏著自己之時,他卻又苦惱不已。
不是苦惱沈君兮的親近,只是每每看到她的眼睛,他都會心疼到無法呼吸。
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沒了先前的冰冷和疏離,也少了幾分淡然自若,層層迷霧散去,純粹的像初生嬰兒,干凈空靈。
可一旦受驚,濕漉漉的眸子好似受驚的小鹿,讓人不敢觸碰,生怕傷害到她。
北辰修握著密件的手一點一點收緊,便忽然聽舒月喊道“陛下,主子醒了。”
他慌忙將手里的東西放在一邊,繞過屏風進了內室,沈君兮一襲白色寢衣,墨發披散在身后,眉眼間已經沒有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疏離,一雙水眸四處打量著,帶著些許初醒的懵懂。
好似還有幾分對未知環境的驚慌,直到她看見北辰修,方才軟軟的喚了一聲“阿修。”
北辰修疾步上前將她攬入懷中,言語中帶著幾分安定人心的力量,“我在。”
舒月見狀行禮退了出去,按著慣例替兩人準備了膳食。
早春的寒意漸漸退卻,陽光帶著幾分溫暖,透過窗欞好似要將整個屋子都照的透亮起來。
沈君兮望了一眼窗外,面上帶著幾分憧憬,“阿修,你陪我去曬太陽好不好?”
北辰修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兩日在舒月的調理下,沈君兮身體已無大礙,只是心中郁郁寡歡,手足冰涼,北辰修將她扶起來,替她穿上外衣,又披上了披風,確定她不會受涼方才想扶她出門。
怎料沈君兮后退幾步拒絕了他的攙扶,抬眸展顏一笑,剎那間仿若百花齊放,讓人眼前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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