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南宮無言再怎么樣,也沒淪落到要去強迫一個女子做些什么的程度。
停頓片刻,他終是俯身在沈君兮頸側,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不要騙我。”
淡淡的女子體香傳來,讓人心神微漾,南宮無言盡力克制住了自己,微微退開。
身為帝王,他自幼便懂得隱忍,也習慣了喜怒不形于色,卻時常在沈君兮這里失了常態(tài)。
沈君兮在他松開自己的時候,終于松了口氣,強行壓下了胸口氣血翻涌惡心想吐的感覺,扯出一抹寡淡的笑。
細細想來,南宮無言也多少明白。
若是沈君兮背叛了他,又怎么會出聲提醒他小心北辰修的暗衛(wèi)?還有最后她發(fā)現(xiàn)包圍圈縮小,明白北詔的意圖之后,聲音中的急促不似作假,分明是在提醒他快速撤退。
或許真的是他多疑了吧。
南宮無言退開幾步,沈君兮的面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他終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近些日子可有好好用藥,身子怎么樣了?”
沈君兮點了點頭,“微臣一切都好,多謝陛下關心?!?
久病成醫(yī),沈君兮現(xiàn)在也多多少少分辨的出來,無論是北詔在舒月手里,還是東楚這邊接受御醫(yī)的調理,喝的藥似乎都是那些。
不過起到一些心理安慰的作用罷了。
只不過舒月用藥十分謹慎,是不是的還會做一些藥膳,竭盡全力的想要讓沈君兮的身體好起來,而御醫(yī)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了。
用的都是些珍貴的滋補之藥,溫養(yǎng)著她的身體罷了。
吃或不吃,并無大礙。
沈君兮這病,很多時候和心情也有很大的關聯(lián),她已然盡力將情緒好生控制著,只求能多撐一段時間,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
至少她現(xiàn)在還不想死。
南宮無言終于安下心來,面色恢復如常,“既是如此,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君兮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伴君如伴虎,南宮無言又是陰晴不定的性子,當真是讓她一陣膽戰(zhàn)心驚。
她被發(fā)現(xiàn)了無所謂,只是她留在這里,多少還是要起到一些作用的。
若是暴露的過早,豈不是失了她的本意?
沈君兮從南宮無言書房中出來的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郢城城主給她安排的住處就在南宮無言隔壁,她也沒有走多遠便到了自己的院子。
先前她被南宮無言叫走的時候弱水并沒有跟上,而是留在她的房間打點行裝了。
所以沈君兮后面只跟了兩個城主府的仆從,示意性的為她引路。
就在她路過一處假山,快要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時候,竟迎面看到了郢城城主,面露苦惱之色,朝著同她相反的地方走去。
沈君兮瞇眸,喊住了他,“呂城主?”
呂尚武煩亂之中聽得沈君兮喊他,聲音經過壓低偏中性一點,然語調清冷無波,仿若泉落玉盤泠泠作響,讓人倍感舒適。
實不相瞞,他才被家中那些妻妾吵鬧的頭疼,如今沈君兮這聲音聽在他耳中簡直猶如天籟。
抬眼望去,少年丞相長衫玉立,眉目如畫,美目流轉,恍若謫仙踏月而來,和自己家中那些庸脂俗粉當真是天壤之別。
呂尚武在那一瞬間便看直了眼,不過他心知肚明,就算這位美相當真是個女子,也是南宮無言的,和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只是不敢想,看看總是可以的。
任誰都不會拒絕與這樣溫潤如玉的人兒接觸。
呂尚武快步走過來,面上帶著些許討好的笑,作揖道“原是丞相大人?!?
一國之相,百官之首,自是沒必要對一個邊陲小城的城主行禮,只是沈君兮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