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一陣心驚,皮笑肉不笑道“微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蹦蠈m無言看著她,好似要直接望進她眸底。
沈君兮笑了笑,“這天下都是陛下的,微臣不過錦上添花,作點綴之用?!?
這樣的話好似取悅了南宮無言,讓他唇邊笑意愈加擴大。
不知為何,沈君兮對他的態度不那么冷漠了。
但這是一件好事不是?
南宮無言喜歡這樣的沈君兮,好似她徹徹底底的成了自己的人。
早晚有一日會的。
兩人一同回了郢城城主府,經此一役,南宮無言那一頓沒吃完的晚膳自是不可能繼續了,好在兩人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遂各自回房。
弱水替沈君兮煮了一碗燕窩,只等她吃下之后再用藥。
沈君兮順從的飲下,卻又是一陣作嘔。
還好弱水替她拿藥,不在房中。
侍奉她的另外幾個粗使丫鬟,都是城主府的,見狀就想喊人請大夫什么的,被沈君兮攔下,“無礙,不過是嗆到了,過來收拾了吧。”
那些丫鬟自是不敢違抗當朝丞相的命令,戰戰兢兢的將桌子上的殘羹收拾了。
弱水端著藥汁和蜜餞進來之時室內已然恢復如常,她好似是聽到了一點響動,沈君兮只說不小心嗆到了,遂讓人收拾好下去了。
沈君兮接過藥汁,強行忍著不適飲下,弱水方才滿意的離去。
待到室內只剩自己一人,沈君兮終是忍不住趴在桌邊,控制不住的干嘔起來。
她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時常頭暈乏力,嗜睡便罷了,晨起嘔吐,還見不得油膩,喜食酸的,她總覺得,這樣的狀態,像是……有孕。
她先前懷有她和北辰修的孩子之時,便是這般反應。
那時因為孕期受了奔波,反應還要更劇烈一些。
可早在一年前,清芙親手將那杯茶送入她唇中導致她落胎不說,不是已然再難受孕了嗎?
依著穆雪瑩對她的厭惡程度,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手下留情啊。
再加上她頻頻受寒,身體孱弱至斯,多少人都說過她此生不能受孕,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懷孕?
可是仔細一算,她的月事似乎已經好久沒來了。
原本她因為身子孱弱,月事便不是很準,所以不論是誰都沒有在意,可這已然推遲了很久了。
好似是從她在錦州城接受舒月調理的那段時間開始,就再沒來過月事。
細細想來,也有一個月左右了。
莫不是在錦州城與北辰修的那段時間,讓她腹中悄然誕生了一個新的生命?
沈君兮摸著自己尚算平坦的小腹,眸色復雜。
那段時間的確是她身體狀況最好的時候,舒月恨不得把她每一頓飯都做成藥膳,四處搜羅天才地寶珍惜藥材,也是在那一段時間,她身上的病痛減輕了很多。
以至于都能和北辰修行房事了。
還不止一次。
若真有孩子,便是那個時候來的吧。
可這只是一個猜想。沈君兮如此告訴自己。
她這個時候還在東楚軍營里,是斷斷不能受孕的,這個孩子能是誰的,再怎么算,南宮無言也該知道這是北辰修的孩子。
而她懷了北辰修的孩子意味著什么,南宮無言比她清楚。
思慮至此,沈君兮已然手足冰涼。
可她的第一胎,就是在南宮無言促使下小產的,多少次午夜夢回,她都看見自己的孩子聲嘶力竭的喊她娘親。
她不能讓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可沈君兮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南宮無言手里保住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