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見他這般作態(tài),隱約知曉今日之事算是暫且瞞過去了,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
她是真的沒想到,百密一疏,最后竟然會在呂尚武這里出問題。
也怪她沒有戒心,有些小看呂尚武此人。
導(dǎo)致如今被他威脅,不得不先穩(wěn)住他,和他達(dá)成暫時的合作關(guān)系。
沈君兮微微垂眸,暫時保住呂尚武的性命本不是什么大的問題,只是若是被威脅著來,到底還是心中不大愉快。
更何況,南宮無言如此多疑,又心狠手辣,萬一哪一日呂尚武觸怒了她,自己也保不住。
若是狗急跳墻,還是會將她的事情泄露出去。
最終沈君兮抬眼只道“還有一事,望呂城主知曉。”
呂尚武見她神色凝重,幾分好奇道“不知丞相大人所言何事?”
沈君兮彎了彎唇,笑容帶著幾分苦澀,“這幾日因為戰(zhàn)亂之事,陛下心情不好,又生性涼薄一些,雖說對我?guī)追謱捜荩乙膊荒鼙D闶率聼o憂。”
“很多時候,他看著你我過于親近,難免懷疑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沈君兮說的委婉,語氣柔和,呂尚武微微一怔,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是說,沈君兮這張保命符也不是什么時候、什么情形都能用的,而且當(dāng)今陛下多疑,他和皇帝的女人如此親近,確實不是一件好事。
恍然大悟間,呂尚武連連點頭保證。
畢竟,腦袋是自己的,沈君兮和南宮無言什么關(guān)系?只怕再怎么觸怒他,腹中懷有他的孩子,也不會被他怎么樣,可是他一旦徹底激怒了當(dāng)今陛下,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說白了,這帝王和丞相二人更像是再鬧矛盾,現(xiàn)在呂尚武還能拿捏住沈君兮的把柄,等他們和好了,豈不是沒自己什么事兒了。
若是如此,更應(yīng)該好好巴結(jié)這個當(dāng)朝丞相才對。
只要他短期內(nèi)不想離開這里回宮靜養(yǎng),就還會給他三分薄面。
見呂尚武面上帶著思考和頓悟的神情,沈君兮斂眸未曾多言,直到呂尚武想明白后乖覺的告辭離開。
兩人似乎說話說了很久,那邊弱水已經(jīng)隱約往這邊看了好幾眼,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又會不會告訴南宮無言。
不過有自己的警告在前,若非性命之憂,呂尚武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輕易出賣她。
果不其然,呂尚武離開之后,弱水隨自己回去的那段路上,便裝作不經(jīng)意般問道“相爺,呂大人這么神神秘秘的找你,不知道是為了何事啊?”
沈君兮漫不經(jīng)心道“此人眼界甚窄,總是擔(dān)心郢城的一點兒兵權(quán),許是見我性子好,總是為此事求我。”
沈君兮看上去似是為此事倍感頭疼,道“日后他再來找我,你便替我推了吧。”
弱水聞言點了點頭,道了聲是。
沈君兮在心底嘆了口氣,今日之事至此算是過去了,只是委屈了腹中胎兒,因為她的謊言不得不暫時性地認(rèn)賊作父了。
而沈君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在呂尚武眼中,若是她腹中懷著的孩子不是南宮無言的,那還能是誰的呢?
若是沈君兮和南宮無言不是他想的那種關(guān)系,他又怎么會忌憚沈君兮的身份?而沈君兮一時間,也找不到足夠的理由說服他不要將此事抖出去。
說到底,今日之事也算是處理的較為妥當(dāng)。
只可惜,留著呂尚武在這里,后患無窮。
但沈君兮在南宮無言手底下本就是孤立無援,又找不著合適的理由將呂尚武當(dāng)場斬殺,只能與他合作。
往后也只能慎之又慎,只希望能早日殺了南宮無言,她和腹中的孩子才能平安。
這樣想著,女子面上帶了幾分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