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芙心中一陣忐忑難安,可見沈君兮又是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直到宮人通報,北辰修下朝回來了。
沈君兮眸中終于閃過一絲不知是慌亂還是內疚的情緒,微微垂眸。
舒月跑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北辰修,匆匆行了一禮,錦瑟恰好趕上她,兩人便一同去了舒月的藥房。
先前為了方便舒月制藥,沈君兮在鳳棲宮給她專門設了藥房,獨立于太醫院,各式藥草一應俱全,還有諸多天才地寶,有的連太醫院也不一定有。
沈君兮走后,北辰修給了舒月掌宮女官的身份,這些年來,她這里也是一切如舊。
錦瑟跟在她身邊,微微嘆了口氣。
兩人這些年來相互扶持,共同在沈君兮手底下做事,也算是情誼深厚。錦瑟免不了出言勸道“你當真是生主子的氣了?”
“主子縱然待我們是極好的,可尊卑有別,你怎么一言不吭的便走了呢?”
舒月閉了閉眸,壓下心底的酸楚,道“我知道。”
她微微垂眸,擺弄著眼前的藥草,“可你知道主子對自己做了什么嗎?她為了保住腹中胎兒,透支自己的潛能,孩子落地之時,她的生命……”
舒月似是有些不忍直說,微微闔眸,“我救不了她,我是在氣自己沒用,氣我保護不好主子……”
錦瑟在知道沈君兮命不久矣時,又何嘗不是心中一痛,可事已鑄成,她們什么都改變不了。
“既是如此,我們何不多陪陪她,你又在這里鬧什么脾氣?”
舒月搖了搖頭,“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為了主子,我一定要找出來化解藥性的辦法。”
“她看重這個孩子,甚過于看重自己的生命。”
舒月抬眸眸中帶著幾分堅決,“主子和她腹中胎兒,我都要拼盡全力去保住。”
被她身上的堅韌感觸到,錦瑟心中微微一熱,似乎從舒月身上看到了些許沈君兮的影子。
兩個人在一起待久了,或許性子也會逐漸相像吧。哪怕是后來舒月不在沈君兮身邊,反倒更加獨立堅強了。
“我幫你。”錦瑟啟唇,笑容真摯。
舒月點了帶頭,將錦瑟帶到了自己的藥房深處,成排的書架之中,細細翻找著記憶中的那本古法。
她相信她終能找到辦法,救回沈君兮。
與此同時,北辰修進了鳳棲宮,便屏退眾人,只留了清芙在這里服侍,坐在了沈君兮身側,笑容溫柔,“我剛剛見著舒月和錦瑟出去了,面上還掛著淚,這是怎么了?”
沈君兮彎了彎唇,看不出絲毫破綻,“沒事,想是許久沒見我,過于動容了。”
北辰修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清芙見沈君兮似是不愿意告訴北辰修真相,張了張口,終是咽了下去,掙扎良久,她還是決定幫沈君兮隱瞞這件事。
北辰修早晚都會知道的,而她……自打上次的事情過后,再也不想忤逆沈君兮了。
多說多錯,她只會盡職盡責的陪伴在沈君兮身邊,做好自己的一切。
沈君兮整理好心情,看著北辰修,他如今已是一國帝王,手握皇權,生殺予奪,可每每在她面前都要放低身段,對她呵護備至。
得夫如此,妻復何求?
沈君兮眸色一柔,靠在北辰修身上,摸著自己的小腹,道“我怎么見這次有孕,你不怎么關心孩子?”
“莫不是不喜歡他?”
聽得沈君兮話中似是帶著些許不滿,北辰修忙道“怎么會。”
“這是你和我的孩子,我又怎么會不喜歡他?”他垂眸看著沈君兮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知為何,有些心緒不寧。
他終究是有些擔心沈君兮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