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去和北辰修交流,緊緊地抓著北辰修的手,就好似是她與這世間最后的聯(lián)系。
后來,北辰修通過在她掌心寫字和她交流,或是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感受著他的心跳,他身上的溫度。
北辰修在這個時候,最是清楚沈君兮的脆弱。
耳不能聽,目不能視,這個懷胎數(shù)月的女子,唯一的依靠就只有他。
而他也再也不用拼盡全力去偽裝快樂,壓制心底的悲傷,那些不敢在沈君兮面前表露出來的一切情緒。
他終于可以不加掩飾的用一種飽含深情和不舍的目光望著自己此生摯愛,終于可以一字一句的訴說著他的悲傷、他的無能為力,他的不舍。
偌大的鳳棲宮,宮人們時常看著她們至高無上的帝王,懷中攬著他的皇后,伉儷情深,形影不離。
世人多羨慕沈皇后獨得恩寵,后宮只她一人,卻少有人知曉她的辛酸和痛苦。
世人多眼紅那九五之尊之位,卻甚少有人能料到身為天下之主卻救不了自己心愛之人的無奈。
凜冬將至,隨著第一場雪降落在鳳棲宮里,沈君兮好似也預(yù)感到了窗外的景象,雪光折射著天光,必然是天色透亮的。
她在北辰修手心寫著字,想要讓他將外面的雪景一一講給她聽,卻忽然試到腹中一陣疼痛,好似有什么東西即將破殼而出,形容不出來的那種脹痛。
北辰修見她痛的臉都皺在了一起,緊咬著下唇面色一點一點的變得蒼白,一瞬間失了心神,喚了舒月進來,方才知道,沈君兮要生了。
在那一瞬間,仿佛被宣判了死刑,北辰修的臉色忽然就難看了起來。
鬼醫(yī)說過,孩子降生之際,便是沈君兮的大限了。
北辰修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他只能依稀分辨清楚沈君兮的容顏,還有她因疼痛無措自己的手。
她的雙目失去了原有的神采,不帶任何光亮,也不曾聚焦,就那么茫然的看著四周,好似是在尋找著什么,又像是什么也看不見。
像一個陷入絕境的小獸,北辰修的手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鬼醫(yī)和舒月帶著接生的穩(wěn)婆匆匆趕來,準備好了熱水和毛巾,產(chǎn)房血腥,北辰修是一國之君,本不該留在這里,可誰都不敢出口勸他離開。
他們的陛下,對皇后的在乎和愛,滿滿的都刻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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