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芮從監(jiān)獄出來時,頭頂暮色沉沉,已然快要臨近傍晚了。
她不知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
明明一切都計劃得天衣無縫,怎么小李那輛車偏偏就唐之芯的車撞上了呢。
還有車上的姑娘,又那么巧合的被老郭發(fā)現(xiàn)了。
這一趴的負責人是楚玉。
楚玉不是一個做事不謹慎的人吶。
手下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選中了做事這么不靠譜的小李呢。
還有獄中的‘自己人’,同一天同時刻,被相關(guān)部門‘請’去調(diào)查。
說是被人檢舉了。
是誰?
誰這么雷厲風行,短短一天之內(nèi),就把一條存在了十余年的潛規(guī)則連根拔起。
“大小姐……”
就在傅思芮身心疲憊之時,林尚走到了她跟前,也是一臉凝重,如同霜打過的茄子一般。
傅思芮渙散的目光漸漸聚攏,嗓音暗啞地問:“誰告的密?”
林尚業(yè)務能力很強的,也是她身邊如今唯一靠得住的心腹,傅思芮相信當她進監(jiān)獄見傅婉婷時,林尚在外面一定有很多收獲。
“韓峻。”
聞言,傅思芮并沒有表現(xiàn)的有多震驚,她的心情異常的平靜,只勾著唇,甚是苦澀的笑著說:“果然。”
這世上,能在酒都的地界上,和整個酒都上流社會為敵的人,處了她的父親傅修遠,就只有陸之巖陸家有這個能力和魄力。
何況,她和傅婉婷是唐之芯的死敵,廢了傅婉婷的減刑之路,再去傅修遠跟前告她一狀,說她罔顧法律胡作非為,老傅自然會對她們姐妹二人都感到失望透頂。
這特么是一箭雙雕??!
頃刻間,傅思芮便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四肢乏力,走路有點飄,看起來特別頹廢和滄桑。
林尚連忙上前攙扶住她說:“大小姐不比過于憂心,外面所有的事情我都打點好了,不管是警方還是老爺問起來,你都一問三不知?!?
“如果到了我曝光的這一步,我就把所有責任都攬下來,畢竟在你回國前,我是跟著二小姐的,二小姐對我有知遇再造之恩,況且我是林家的人,原本就是你母親一族的遠房親戚,我有充足的理由為二小姐的未來籌謀。”
“只要我一口咬定這件事是我背著你謀劃的,別人就拿你沒辦法?!?
傅思芮停下腳步,偏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林尚,你知道這么做意味著什么嗎?”
“知道?!?
“知道你還這么做?!”傅思芮驀地提高了聲線,她很討厭別人這般主動為她犧牲,會讓她產(chǎn)生虧欠之心,她寧愿自己去設計陷害一個人來為她頂包,至少那個人會恨她,她的內(nèi)心也就不會這般煎熬。
見傅思芮這般生氣,林尚瞬間就覺得他值得,頓時笑的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沒關(guān)系的大小姐,只是坐幾年牢而已。
幾年時間很快的,一晃就過去了,等我出來,我還回大小姐身邊做事,大小姐也不會虧待我,如果你進去就不同了。
荀子阿姨就你和婉婷兩個女兒,婉婷犯下殺人罪,這次減刑計劃失敗,以后就更難了,也就意味著,婉婷小姐廢掉了。
沒了二小姐,你就是荀子阿姨唯一的依靠,也是我們林家惟一的寄托,如果你進了監(jiān)獄,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個月,外面都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那個唐之芯虎視眈眈的盯著傅家的繼承權(quán),萬一她真是老爺?shù)挠H閨女,老爺又那么偏愛她,你一旦進去,傅氏酒業(yè)立馬就會落到她手里。
到時候,她不僅不會善待你母親,就連我們林家和傅家生意上的那些往來,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所以大小姐,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