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轉身,面色冷如寒霜,邁著如同死神一般的步伐,再次回到了傅修遠的床前,這一次,她不再盲扎。
徑直掀開空調薄被,將注射器和傅修遠的手一并從被子里挪動出來,她慢悠悠的將傅修遠的手臂用橡皮筋扎了起來。
又將傅修遠的手攥成拳頭,然后拍了拍傅修遠的手臂,找出一條最明顯的血管,這才拿起她的注射器,說道:“修遠,別怪荀子不念夫妻情分,對你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這么多年了,就算是塊冰冷的石頭,也該捂熱了。”
“可你心里卻只有傅尓珍,即便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變成了活死人,你還是放不下她,這也就罷了,你的心,我控制不住,我無法阻止你愛著她,思念她。”
“可我們那一雙閨女犯了什么錯?思芮和婉婷,一直都把你當成她們最敬愛的父親,從小就努力學習,拼命表現,就為了得到你的一句夸獎。”
“她們這么愛你,這么在乎你,你卻為了傅尓珍的女兒,冷落她們,拋棄她們,甚至還對婉婷見死不救,別的我都忍,唯獨,你放任唐之芯把婉婷送進監獄還對婉婷見死不救這事,我林荀子忍不了!”
語畢,林荀子的針頭,毫不猶豫的扎進了傅修遠的血管,然而,這就在這時,病床上的傅修遠,突然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他囫圇著瞪圓了雙目,一雙眼睛里,都布滿了血絲,眼神憎恨的瞪著林荀子,這一幕著實嚇到了林荀子,她怎么都沒想到傅修遠此時會突然醒來。
“啊——”
她嚇得渾身一震,整個人跳起來從椅子上跌坐在地,而后全身顫抖著問:“你你你你……你怎么醒了?”
“我不醒來,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把我殺掉嗎?”
傅修遠的意識其實早就恢復了。
人們在病房里的說話聲,他清醒的時候,幾乎都能聽到,只是體力不行,覺得很疲憊,睜不開眼睛而已。
此時醒來,已然是拼盡了全力,也耗費了不少精氣神。
林荀子見他脖子上固定著石膏。
下一秒,又如同吃了一記定心丸似的,冷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森冷地看著傅修遠道:“就算你醒了又如何?
你四肢都綁著石膏,除了右手,連脖子都動不了,眼下整層樓的人都昏迷了,已經沒有人救的了你了。”
“是嗎?”
傅修遠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身后,只見一分鐘前砰一聲倒地不起的楚云,此時已然來到了林荀子的身后,隨即一拳劈下。
“你……”林荀子轉過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楚云,嘴里只崩潰的發出一個‘你’字,便眼冒金星的被楚云用手機數據線綁了雙手。
“你以為我倒地不起就是中招了嗎?尊貴的林女士,我告訴你,自打你昨晚來到病房,我們就懷疑你此行的目的動機不純。”
“雖然中途,的確對你降低過一些戒備之心,可當韓峻和管家大叔接連暈倒在我眼前時,你就嫌疑值就蹭蹭蹭直接爆表。”
說話間,楚云已然把傅修遠血管里的注射器拔了出來,她看了一眼注射器推動的空間,松了口氣說,“還好注射液只進去了一點點,伯父你再撐一撐,我馬上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林荀子呼吸一窒,心口像是突然被一雙巨手撕裂開了一般,痛的鉆心刺骨,她好恨!恨剛才廢話了那么多,她就不該把時間浪費在同傅修遠說話的事上。
就該一鼓作氣,將針管里的氯化鉀注射液,全部注入傅修遠的血管,等傅修遠血管里吸收了過量的氯化鉀,就算醫生來了,也是于事無補。
楚云打完電話后,對傅修遠說:“別擔心,醫生很快就來了。”
隨即,又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荀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