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穆春暗自叫苦,他這個表妹到底是什么腦回路,說了半天別的還能轉回到先前的問題上去,真是服了。
“天太晚了,這兒不好打車,她又是一個女孩子。”他隨口答道。
問一下用不用送而已,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而且,他這叫殷勤嗎?完扯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紳士風度。
穆言瞪著他,一臉奇怪的表情,“管你什么事?”
蕭穆春比她還奇怪,“什么管我什么事?”
“我是說你剛剛那些理由啊?什么太晚了,不好打車啊,又是什么女孩子啦,如果換作以前,有人說出這些理由來要你送,恐怕你都會說管你什么事吧,就連水心姐你好像都沒主動要送過她回家呢?”
呃,蕭穆春卡殼,爾后陰沉著臉,“怎么這么多話,你不是要做飯,還不快去,已經從晚飯變成了夜宵,難不成還要變成早餐?!?
蕭穆春突然覺得穆言太多嘴,太能說,太嘮叨了,以前怎么沒發現她還有這個毛病呢?
“哦?!焙貌蝗菀装l現個新大陸,他還不愿意聊,唉,穆言覺得掃興,可是又拿他沒辦法,嘟著個嘴拎著東西去了廚房。
蕭穆春在她背后高聲強調,“先把衣服換了去,成什么樣子?!?
“怎么了,這是我最保守的裙子了。”穆言不服氣的嚷著,“老古董,一點都不像這個世紀的人,我看你以后找個女朋友,把她裹成木乃伊好了。”
說歸說,她還是乖乖上樓去換衣服了。
表哥這個人,死板的很,可是偏偏又能降的住她,別看穆言敢跟他吹胡子瞪眼睛的爭論甚至吵架,可蕭穆春真的威嚴起來,她不怕老爸反而會怕他。
或許是蕭穆春天生有副家長的威勢吧。
聽著她嘟嘟囔囔,不情不愿的,蕭穆春搖頭,穆言淘是淘了點,不過還算聽話。
其實只不過是覺得她穿個睡裙做飯不像做飯的樣子罷了,但也懶得解釋了,順手從沙發旁的小柜上拿過當天的晚報來看。
心不在焉的看了會報紙,蕭穆春抬腕看了下時間,眉頭微蹙。
離向柚柚出門已經過去半小時了,還沒見她回來。
她怎么還不回來呢?
這個地段他清楚,別說半小時,就是一小時都不一定打的到出租車,何況,就算有擋不住的運氣打到了車,她身上沒有錢,人家也不肯拉她,出去碰個璧就該回來了吧。
再等等。
蕭穆春耐著性子繼續看報紙,只是報紙上寫的什么,完沒看進去一丁點兒。
按說,穆言在廚房做飯,白墨在樓上睡覺,比往常,這宅子里今晚算熱鬧的了,但蕭穆春卻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還有種坐臥不安的感覺。
向柚柚踩著雙高跟鞋,一直堅持著走出了別墅大門才停下,直接蹲在了地上捂著腳脖了。
進去的時候雖然提了很多東西,可是沒穿鞋,硌的是腳板疼,這踩著高跟鞋出來更是要老命,鞋跟總是陷在石子之間的縫隙里,一點也不穩,沒把另一只腳崴了就算幸運。
什么破路啊!
休息的功夫,老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向柚柚怕她擔心,說自己已坐上回程的車了,很快到家。
掛了電話,不敢耽擱,起身朝不遠處的大路上走。
放眼望去,前面的大道上空蕩蕩的,夜幕下的路燈散著微弱的光。
真的不能確定能不能打到車。
剛有沮喪的情緒冒出來,就有兩道強光射過來,亮的刺目,她下意識一擋眼睛,心里卻一喜,好像是車燈。
睜大眼睛再仔細,真的是輛車,還是輛出租車。
向柚柚喜不自勝,急忙往那邊走,怕自己走的太慢,邊走邊喊讓那輛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