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娘似乎并不怕這種威懾,都孤注一擲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殿下想知道理由,奴家也很想問殿下為什么要一再作賤奴家?
十六歲時奴家便跟了您,八年了!”深吸口氣,握緊拳頭看向樹頂,將眼淚逼回眼眶,苦笑:“殿下可知奴家并非出身青樓?
從在溪邊第一次見到您時,奴家就已傾心,為了追隨您,甘愿流落青樓。”
商晏煜蹙眉。
“怎么?殿下不信?”月娘噗哧一笑:“連奴家自己都不敢相信,學了那么多東西,
就為有朝一日可入宮,光耀門楣,結果卻自請進煙花之地,被燕宵送進王府,
那夜奴家覺得好慶幸,知道殿下從不見那些女子第二面,
只能想方設法施展才藝,愿意為您挑選調教美人。”
燕宵吞吞口水,月娘居然是良家婦女?的確沒去查過她的過去。
哪個好人家姑娘會為了見王爺一面,自愿進青樓里去?一輩子都可能毀在里面。
“我以為只要盡心為殿下辦事,總有一天殿下會發現我的好,將我留在王府,
可萬沒想到,殿下會那般待我,呵呵!”抹去淚光,狠狠咬破唇瓣,任由鮮血蔓延口腔:“沒關系,只要殿下還肯重用我,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去做,什么都愿意,只要能護您周全!”
商晏煜閉目,抬手揉捏眉心。
“奴家看不慣那些想害您的人,也不知道您讓奴家做的那些事是對是錯,
只要您認為是對的就好了,為能打理好忘歸樓,奴家費了不少心思呢,
每次見您為圣女做的那些,都好恨自己為什么不是圣女,可我知道,殿下并不愛她。”
“你只是個奴才!”燕宵厲聲提醒她。
月娘繼續撕咬著那塊傷口,身上穿的很單薄,寒風過,引來一陣瑟瑟,還倔強地不肯把頭低下:“若非真心喜歡,
哪個女人能做到我這種地步呢?殿下以為我沒試圖忘記過您么?奈何太難了,
本來都好好的,只要殿下娶了圣女,成就霸業,殿下會看在奴家一番苦心上,接納奴家的。”
燕宵冷笑,她也太不了解王爺了。
“直到殿下拒絕了落穗,忍著病痛也要等鳳千乙時,
我知道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再靠近殿下了,呵呵,殿下第一次為個女人那樣,
還拒絕了圣女,天皇之位都不要了,怎么可以?
您怎么可以為了她放棄這些年的籌劃?殿下,那我們這些人為你做的又算什么?”
哀怨的看向男人。
狂風呼嘯而過,吹得男人肩上墨黑風毛狂亂搖擺,他仍舊默不作聲,只那么垂眸俯視著地上女子,不帶丁點感情。
月娘心口一疼,原以為自己告知他這份情義時,他多少都會憐惜,原來不是:“殿下心中該是只有雄心壯志的,
怎能因兒女私情絆住***家只能選擇與圣女聯手鏟除這個禍根,
讓一切都回到原位,殿下,求您聽奴家一句勸,鳳千乙只會害了您,她……”
“月娘!”男人打斷她,慢慢半蹲下,與女人平視:“她已有兩月多身孕,而本王,并無子嗣之命!”
女人瞠目,滿臉驚愕,木訥道:“不可能!”
然而男人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身子一軟,癱了下去,搖著頭不愿接受這個事實。
商晏煜慵懶站起,不再多看:“孰是孰非,本王已不想再追究,終是本王負了她,
你也非狠毒之人,若要恨,便僅恨本王一人,念你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
此次本王便不殺你,從今往后,愿意繼續待在忘歸樓,就還由你來打理,若不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