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柳如修呼吸一滯,臉上是心知肚明,但提及這事,還是不免詫異,附和:“的確不能小覷了他們,
好在目前知內情的只有百里雄,他逃出相府去了宮里一趟,
當時僅見過商玉與先皇后,出宮就被咱們弄走了,想必還沒時間去通知白家。”
“那他會不會已經告訴商玉了?”楚劍遲隱約有些擔憂的問。
柳如修搖動手指,老神在在:“不可能,以那老匹夫的秉性,定是要先找白中天商討后再昭告天下,跟個乳臭未干的孩子說有何用?反倒是把那孩子推至風尖浪口。”
“可我覺得把柏司衍母親乃奉南國公主一事透露出去,對煜哥可謂百利無一害,這樣那些勢要擁簇他的臣民們定……”
“哈哈,楚兄你想的未免太簡單了,我告訴你,要真這么做了,
不但擁戴他的人會日益增長,連咱們這邊也會受到震蕩,別忘了柏司衍可是一直都知道煜哥想要的是什么,
互相攥著各自的把柄,勸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煜哥將嫂子娶回來,所有事都將不攻自破。”
楚劍遲恍然大悟,他怎么把圣女一事給忽略了?
得圣女者,得天下,鳳青月心儀誰,瞎子都看得出,如今諸國局勢紊亂,等都理順了,將人一娶,還不是萬眾歸心?
商晏煜就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商議,沒有去打斷,瓷杯貼服唇瓣,因出神一時沒掌握好力道,眉頭收緊,后食指狀似無意拂過薄唇,那處如不細瞧,很難發現還著些微紅腫。
俊顏瞬間轉為鐵青,但不知想到了什么,黑眸先是劃過疑惑,再轉為迷茫,指尖輕點了兩下唇瓣,眉梢上揚,仿佛對這種跟女人相濡以沫的事也沒那么反感。
婁千乙被酒精麻痹,并不記得當時具體情況,若她要知道事實上,她非但沒有把人往死里折騰,反倒人質曾有共同沉淪,非背過氣去不可,多虧啊是不是?
不但把人給伺候好了,還差點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這些都是后話,且根據商晏煜的性子,她這輩子恐怕也難得到這個答案。
說說婁千乙吧,依靠藤蔓安全落地后,又廢了好大功夫才走出山谷,正臭不要臉的坐某農戶家大魚大肉呢。
她是吃得歡快,旁邊老兩口那叫一個心疼,奈何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見不了一個模樣不錯的女乞丐餓暈在門前,還受了傷,于是賣了點家當給她做了頓美餐。
等吃飽喝足后,婁千乙一抹嘴,沖二老道:“爺爺奶奶,我婁千乙今遭逢大難,
身上也沒值錢的物件兒,說真的,這是我來古……來這里后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不知道怎么感謝,如果時間允許,
我一定留下來當牛做馬直到還清為止,可我還有任務在身,你們放心,只要我能活著‘回家’,一定會讓人把銀子送來。”
“不是乞丐啊。”老奶奶小聲跟老伴嘀咕了聲,后擺手:“不用不用,你若有家,就趕緊回去吧。”
“別再外面亂跑,快些回家,如今這世道,亂得很,特別是那些個城鎮,
姑娘還是繞著走較好,你這模樣若是被那些……”說到這里,老大爺除了嘆氣也不知道該如何了:“天殺的朝廷啊,哎!”
“你胡說什么呢?”老奶奶似深怕女子與朝廷有接觸,趕緊扯了老伴兒一下。
婁千乙見狀,也不多言,拱手告辭:“那就謝謝爺爺奶奶了,如有機會,千乙還會回來看望你們的,后會有期!”
回城路上,一直在思考問題,偶爾觀看下周邊民生,現代也有很落后的農村,可那都是在離都市很遙遠的偏僻之地,這里可是一國帝都的城郊。
幾年不曾翻修的土房,瓦片要落不落,路上所見無不被她定為危房,那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