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動作都顯得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他和她從來就不是敵對關系,更像深交多年的友人。
“你這小妮子,實在異于常人!”
“這點我不否認。”
婁千乙很喜歡對方如今的態(tài)度,不像商晏煜總是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臭屁樣:“也就行為上不同罷了,本質都一樣。”
畢竟受的是現(xiàn)代教育,人人平等、婚姻自由、和平開放……,除了這些,都差不多。
柏司衍有點似懂非懂,因為他已找人去調查過鳳千乙,商晏煜的天機閣同樣有出動,得到的消息如出一轍。
為何要這么無意識說出和大家‘行為不同’?
搞得她就該和所有人大相徑庭一樣:“為了當穩(wěn)這個太后,
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但在本相看來,你在以卵擊石。”
皺眉,面帶不滿,剛要冷嘲熱諷又見他并無輕蔑之意,撇撇嘴,不以為意:“不試過,你又怎知我確實不行?
柏司衍,我這人吧,就喜歡挑戰(zhàn)高難度,失敗了也不過是重頭再來。”
一句柏司衍叫得相當順溜,又無輕視之意,她……不覺得有點失禮嗎?
還別說,這輩子真沒人連名帶姓稱呼過他,少爺、大少爺、柏相、司衍等等,就沒柏司衍,稀罕的是他還不討厭。
終于有閑心認真打量了,亭子四周掛滿燈籠,令內形如白晝,女孩兒不過十九。
模樣也嫩滑細致,就言談舉止過于老成,似見慣各種大風浪,上位者姿態(tài)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一度懷疑明日真去上朝了,她能在乾元殿說出個二五四六嗎?此刻覺得她真能。
一切打擊言語也變得自取其辱起來,呵,灑脫隨性,不矯揉做作,心隨意動,與他有幾分相似,也難怪討厭不起來。
“勇氣可嘉,來,祝你早日達成所愿!”舉起酒杯湊過去,唇邊笑容就沒消失過。
“切,虛偽!”婁千乙笑罵著與之碰杯,后同時入口,可不是虛偽么?要真希望她成功,早就允諾會幫襯了。
某柏也不辯解,因為他的確不會幫她,甚至可能要處處阻撓,想不到有生之年會被逼得跟商晏煜那小子站同條船上去。
女孩兒家家,喝酒怎地比男人還爽快?蹙眉勸說:“縱然身為太后,又屬先帝嬪妃,
但都知道你非自愿入宮,先帝又未臨幸你,當真想一輩子枯老深宮?”
“此話怎講?”她什么時候說會老死宮中的?
“你這……”柏司衍用合并的折扇指指對方不雅坐姿,苦笑:“并非要重傷你,若想來日覓得好郎君,
我勸你還是與月兒學學女兒家該有的委婉體態(tài),特別是談吐,
見哪個正經人家的姑娘動不動出口成臟的?舉止也要溫柔婉約,風風火火跟個小瘋子一樣呵呵。”
不就是說她難登大雅之堂嗎?直接送去個大白眼:“少自以為是了,誰說不老死宮中唯一的出路就是結婚生子?”
“那出去要如何生存?”
“怎么樣都能活得精彩,不妨告訴你,姐早做好單身一輩子的打算,哎呀,就是不婚嫁,
不生養(yǎng),一個人瀟灑走一回,來,喝酒。”拿過酒壺也為對方斟上,再舉杯。
喝完便拿著筷子對桌上下酒菜秋風掃落葉,餓死她了,忽然想到小梅也沒吃東西,挑了盤涼拌豬耳朵走出去:“小梅,這個給你,
先隨便墊墊底,人千萬不能和自己的胃過不去,拿著啊!”
小梅握緊雙手后退了一步,這……這是丞相的,她怎敢吃?眼瞅婁千乙要發(fā)飆,快速伸手捧住盤子。
朱峰呆呆望著小梅和那盤精美佳肴,再看看轉身而去的婁千乙,也不像是個會討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