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姐姐,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們,你們知道就答,不知道也沒關系。”
懷玉這樣問,倒是激起了桃紅柳綠的好奇心,兩人整整齊齊地看著懷玉,等著懷玉問。
“二小姐死了不過三四日,府上就匆匆忙忙將其下葬,你們知道其中緣由嗎?”
意料之中的,桃紅柳綠茫然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不過,聽說是老爺怕看到二小姐,越發傷懷,所以早日下葬免得睹物思人”柳綠說著搖了搖頭,“主子們的事情,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妄加猜測。”
話倒是這么說的,不過懷玉心想,你們兩個丫頭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了。
又問了桃紅柳綠好些問題,有些她們能答上來,有些不能,不過已經無所謂了,懷玉這會兒心中已經將所有的事情捋得差不多了。
而另一邊的一處偏院里,下人都被轟出去了,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一個人一動不動地席地而坐。
正是懷玉遍尋不著的李守規。
此時他不算好看的面龐上早已沒了昨日懷玉和趙宴見到的悲痛,取而代之的是平靜,沒有一絲裂痕的平靜。
他直愣愣地看著墻上的一卷仕女圖,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會驚擾了他注視畫卷的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他用力將身邊摔碎的花瓶碎片扒到一旁,自嘲地笑了“我掏心掏肺對你,你卻如此背叛我。”
他憤恨不已,扒瓷片的動作稍大了些,右手無名指被一片尖銳的碎片劃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直流,他將手指伸進嘴里抿了抿,使勁兒將那片碎片往墻上的仕女圖上一砸。
“連你也與我作對!該死!你們都該死!”
“李員外,怎么一個人在此自言自語呢?”
懷玉不知何時來到了此處,正靠著門,含笑饒有興致地看著李守規。
李守規驚得一個趔趄,慌忙之中拍了拍衣衫,穩了穩身形,朝懷玉皮笑肉不笑道“昨日才見,今日又來,顧姑娘是有了什么進展了嗎?”
“進展倒沒有,只是有了一些小小的猜測,不知道對不對,還要請李員外答疑。”
“老夫說了,今日不見客。”
“我知道,不過這件事只能親自來問李員外你,所以我闖進來了。”
“你”
李守規有幾分惱怒,但對面的姑娘靠在門上,一臉云淡風輕,帶著笑的樣子,頗有些找打。
他當然不敢貿然和對方動手,且不說安慶城如今已經是這個女子的天下,就算沒有顧家軍的勢力在,就算是只和對方交手,他也沒有把握打得過名震天下的云都顧懷玉。
李守規失笑道“那就問吧。”
“林向儒去了哪里?”
“是不,不知道。”
斷斷續續地吐出了幾個字,李守規驚訝地看向懷玉,他以為懷玉會問李念荷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沒想到對方卻不輕不重地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她這是什么意思?
問什么都可以,可若要是問向儒?
李守規斂眉,那個該死的男人,盡管他無情地背叛了自己,可在聽到對面的女子問起他的時候,為什么他的心里下意識地想要撒謊,就是為了保護他呢?
“好吧。”懷玉也不勉強,只盯著李守規,“那第二個問題,你是今天才知道林向儒的事情的嗎?”
李守規心下大驚,她都知道了?
不,她不知道。
可她問的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向儒的什么事情?她說自己今天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難道知道所有的一切了?
不不不,不可能,她一定是在詐自己。
憑顧家軍和尋雁樓的勢力,想查出一些事情并不難,但要想知道所有的真相,也是不可能的,李守規在心里不停地思忖著。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