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如果我猜錯了嘛嗯,我當然是不會猜錯的。”
床上的漢子睫毛一動。
懷玉目光從漢子頭部,到身體,再到翹起二郎腿的腿,再到腳底。
隨即沉吟道:“五官端正,但卻印堂發紅。壯士近日心緒大起大落,恐怕是經歷了難以和旁人訴說的滅頂之禍,一個人將此事埋在心里,故而心火煎熬,肺部積熱導致印堂暗紅。”
床上的人動了動身子,背朝懷玉,蓋在身上的衣服也滑落了一半。
“壯士身上的裘衣質地不凡,嗯”懷玉伸手摸了摸,驚訝道,“竟然是狐青裘,看來壯士身份也不一般吶。”
裘皮本就難得,普通庶民是絕不可能穿得起裘衣的,稍微富有一些的人家也頂多穿得起羊裘。
若要想用虎裘狐裘,若沒有官身,是絕對不可以穿的。
即便有了官身,什么等級的官員可以穿什么樣的裘,也是有明確的規定的,天子使用狐白裘,皇室子弟用狐黃裘,卿大夫以上的官員用狐青裘,而其余官員只能用虎裘。
穿著卿大夫以上級別的人才能穿的狐青裘,此人必定是朝中重臣。
可——
懷玉細細回憶了一遍,她當初受封鎮西將軍時,也將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員認識了個遍,卻從未見到過眼前的這個面孔。
“壯士這身裘衣雖尊貴,但臟亂至極,幾日不曾梳洗了吧?”懷玉又盯著對方搭在衣裳上的手看了片刻,“虎口有繭,是常年習武留下的痕跡。”
“武功高強,身份高貴,卻狼狽出逃”懷玉大驚,“你是國府水心鏡守衛官龍甘!”
床上的人倏地坐了起來。
除了阿魏之外,以許夫人為首的眾人齊齊被嚇得后退了一步。
“你是什么人?”
正如懷玉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懷玉。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可是丟失了國寶水心鏡的在逃犯,國府內衛將都城圍得水泄不通,饒是你有通天雙翅,也休想逃出京都。”
“說吧,你躲到許府來,究竟想干嘛?”許夫人站在懷玉身邊,頗有當家主母之風范。
那人盤腿坐在床頭,他確實是國府守衛龍甘。
水心鏡消失不見之后,他慌慌張張逃出了皇宮,本想逃出京都去,可這些日子,國府內衛四處盤查,出城的盤查尤其嚴密,他蹲守了幾日也沒瞅著機會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