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沈府,懷玉交待小柳將另一包茶葉給許小胖送去,自己則往八王府走去。
懷玉賊眉鼠眼地跳下八王府圍墻,低頭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頭時,郝然發現趙宴就站在自己面前,含笑看著她。
“你……你你你,站在這里干嘛?”
“等你呀。”趙宴幫她取下頭發上的一小片枯葉。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會來?”
趙宴笑“我就是知道。”
他說著拉起懷玉的手,“我帶你去個地方。”
懷玉被他拉著繞過了一座座假山,來到了一處院落前,懷玉仰頭,院門匾額上寫著“長歌”二字。
“這是?”懷玉問。
“這是我現在住的地方。”趙宴答。
懷玉瞪大眼睛“你不住那邊那個破院子啦?太好了!”
“不,我住的。”趙宴一笑,“跟我來。”
懷玉跟著他進了這座院子,來到了書屋,趙宴按了按書桌邊緣某個機關,靠墻的一排書架便自動往左右移開了,懷玉震驚不已,滿頭霧水。
趙宴又拉起她走進了書架后的密道,兩人走了約莫一刻鐘,到了密道盡頭,面前是一面大大的鐵門,趙宴拉了拉右手邊的細繩,鐵門竟從下至上打開了。
兩人走出鐵門,懷玉驚奇地發現他們來到了趙宴原來住的地方,她一臉狐疑地看著趙宴“小朋友,你的秘密很多哦。”
趙宴坐下來,三言兩語解釋了一遍“半個月前,太后召我入宮,偶然見到了我身上的傷,知道是王妃做的,罰王妃禁三個月足。蒙太后憐惜,常召我進宮陪她,我便水漲船高,住進了長歌院。”
“太好了!”懷玉拍手道,“那,這個密道呢?”
“我讓裴三做的。”趙宴狡黠道,“這個院子,我住了八年呢。”
懷玉就笑他“一個破院子,你也這樣上心。”她揮了揮手里的劍,“這把劍,我回來了你再送我也可以嘛,干嘛讓裴三公子轉交?”
趙宴知道她的心思,走到書桌前拿起一本書,對懷玉道“無事。”
懷玉也知道他知道自己的擔憂,既然他說無事,那肯定是不怕別人知道裴三的身份,因此她也不再說話,自個兒倒了杯茶就喝,才一下肚,她驚訝地望著趙宴“這茶?”
“嗯?”
“這茶是謝家的茶。”懷玉又細細品了一口,肯定地道。
趙宴將手里的書本卷成了一卷握在手里,神采奕奕“想不到我們懷玉去了一月飛鴻館,也會品茶了,不得了不得了。”
懷玉又喝了一杯。
“你怎么會有謝家的茶呢?”
趙宴道“許你有,不許我有,這什么道理?”
懷玉放下茶杯,看著趙宴。
趙宴任她打量,面色不改,語氣微酸“許慎和長安還有人眼巴巴地去送茶,可我呢,什么都沒有,再不自己有點茶,這會兒你喝什么?”
“趙宴你就是個小氣鬼!”懷玉下了結論,拿起劍就往屋外走,趙宴跟著她走了出來。
“呀!”
懷玉走到院子里,一眼就看到那棵一月前光禿禿的梨樹此刻開了千朵萬朵潔白的梨花,高大的樹上一片葉子都沒有,密密麻麻全是花,這是一種潔白的、溫和的、安靜的美,美得不那么轟轟烈烈,驚心動魄,但卻沁人心脾,令人見之忘俗。
“好美啊!”懷玉感嘆。
趙宴在她身后道“是啊,今年的梨花開得格外美。”
懷玉記起了什么,扭頭,指了指梨樹“所以你那句莫名其妙的‘梨花開了’說的就是它。”
趙宴含笑點頭。
懷玉“你沒頭沒腦的就寫那么一句話,完全是浪費紙張,沒看到這一樹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