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派出去的斥候很快就回來了。
“將軍,一里開外有兩名女子,先前派出的斥候已被她們所劫。”
“女子?”
薛曜握拳沉思。
說到女子,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位以一己之力將積弱的平彰縣從一個小縣城變成了一個富饒的商旅流通地的顧懷玉!
這個被平彰百姓夸到天上有地上無的小姑娘,今年初春突然發(fā)兵,斬殺了原來的云都府尹杜應(yīng)儒,將她的平彰縣令王五放到了云都府尹的位置上。
薛曜當(dāng)初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姑娘心腸狠辣,為父報仇也不過仇人人頭點地,平白殺了那么多無辜之人,算什么道理?
薛曜眉心微皺,若真是她,那自己可真是低估了她的野心!
她想干什么?
將我十萬虎祐軍收入囊中嗎?
打的一手好算盤!
薛曜從小在虎祐軍中長大,從沒見過顧懷玉,只是近年來經(jīng)常從百姓口里聽到這個名字,新鄉(xiāng)大街小巷的茶館小樓里,說書先生口中的顧懷玉“眼似雙溪,膚若白云;長劍在手,英氣逼人”。
彼時薛曜有意無意地留心聽了許多關(guān)于顧懷玉的軼事,他十分好奇,一個十歲失孤的小女孩,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顧,懷,玉。”
薛曜神色幽深,一字一句地念出這個名字,突然翻身上馬,對地上的幾名校尉道“我去去就回,爾等在此等候!”
“將軍不可,那女子十分詭異,還是讓屬下帶幾千精兵先去探探虛實,方為上策。”一名校尉急忙攔住薛曜的馬,急切道。
“廂城有五萬精兵,縱然我們?nèi)硕啵蛇@會兒兵疲馬憊,也不一定打得過啊!”
另一個虬髯大漢氣憤地道“他奶奶的,廂城太守吳隱不是個不爭不搶的慫貨嗎?這種關(guān)頭,怎么干起了這種事?”
“和校尉此言不對,吳隱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等攔路打劫的事,尤其對象還是虎祐軍。”
馬上的薛曜聽著幾個校尉的議論“諸位不必多說,和魁聽令!”
虬髯大漢乍一聽到將軍叫自己的真名,一時還有些不習(xí)慣,他立身抱拳,大聲道“將軍!”
“命大軍生火做飯,填飽肚子,隨時待命!”
“和魁領(lǐng)命!”
和魁原是京都人,五年前燕軍攻破云都時,他帶著幾個弟兄準(zhǔn)備投身顧家軍,沒曾想街上招兵的告示貼得滿街都是,可自己千里迢迢跑到了云都,到了顧家軍,卻發(fā)現(xiàn)顧家軍根本沒有招兵這回事兒。
他氣得破口大罵,國破家亡之日,顧家軍居然還搞這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戲,不招兵你滿街貼什么告示?這不是折騰人嘛!
可既然已經(jīng)決定投軍,總不能遇難而退吧,他和兄弟幾人一商量,一致決定,去新鄉(xiāng)投身虎祐軍。
他本就一身本領(lǐng),五年來里,慢慢地從一名新兵升到了校尉。
由于他長得五大三粗,脾氣火爆,兩顆眼珠恍若銅鈴,曾經(jīng)嚇住了不少一起訓(xùn)練的新兵,剛巧他名字又叫和魁,因此軍中弟兄都愛叫他“和鬼斗”。
這會兒薛曜這么嚴(yán)肅地叫他的原名,他不得不收起平常的暴脾氣,好好地完成將軍交代的事情。
薛曜吩咐完手下,抬頭望向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些明明滅滅的火光,眼底是隱隱的笑意既然你在等我,我若不去會會你,豈不是辜負(fù)了這大好的月色?
天上的月亮我都彎成這樣了,還大好月色?你莫不是眼睛有問題?
懷玉和段沁沁個自舉著一根火把,坐在路邊的大石之上,段沁沁無聊地道“你怎么放走了那幾個人啊?我就知道你答應(yīng)得那么爽快肯定沒有好事,我連那幾個人長什么樣都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