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握住她的手不放,硬是給她戴上,然后輕輕嘆了一聲“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
nt “所以要留給我心愛的人?!彼B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仰起臉看著她,眼里滿是深情“我今日已經向爹求了,把你許配給我做王妃?!?
米蘇大驚失色,想要后退,卻被他鉗制得動不了。
“這如何使得,我不過是個賤婢。”她心急地拒絕。
“不許你這么說自己,在我心里,你比誰都高貴?!彼柍?。
“王爺……這事真的萬萬使不得……我感激王爺?shù)倪@份情……可我不敢接受……”米蘇躲避著他的注視。
他卻手一緊,將她帶入懷中擁住,在她耳邊緩緩吐字“是不敢……還是不想?”
米蘇咬緊下唇,極力想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遠一些。
他卻突然咬住了她的耳垂,嚇得她驚叫一聲。
門外傳來了急驟的腳步聲,伴隨著李嬤嬤驚慌失措的聲音“姑娘你怎么了?”
裴璃松開了口,卻仍舊抱著她,眼神冷然地看向門口。
“對不起,對不起王爺,奴婢逾距了。”李嬤嬤站在那里,似乎是才反應過來里間發(fā)生了何事,“撲通”一聲跪下。
米蘇生怕她隨后會退下,用哀求的眼神望著她,而她也真的就跪在門口不動。
三人就這么默然僵持了半晌,裴璃冷哼一聲,放開了米蘇,她慌忙退開好幾大步。
裴璃的嘴角微微挑起“明天我就找人挑個吉日,好娶你過門。”
那晚米蘇逃回房中,李嬤嬤要點燈,她虛弱地說了句“不必。”
于是,李嬤嬤也就這樣沉默地站在那片黑暗里陪她。
很久,米蘇也沒有叫她退下。
裴璃今晚,讓她害怕,她不知道若是這房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他會不會又再次闖進來。
可逃得過初一,又怎么逃得過十五?
他說,要娶她為妃。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為何會這般抗拒,按理說,裴璃身份高貴,相貌俊逸,對她也溫柔體貼,在別人眼里,已經是她前世積德才修來的運氣。
然而,在那一刻,心里那個聲音卻強烈得讓人恐慌“不是他,那個人不是他。”
不是他,是誰?
她忽然生出破釜沉舟的決心,握住了李嬤嬤的手,聲音壓到最低“告訴我,那件披風的主人是誰?”
李嬤嬤的手指僵直,她不管不顧地緊緊握著。
半晌,李嬤嬤拉開她的手,就在她以為已經被徹底拒絕時,李嬤嬤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她手中輕劃。
她怔了一下,驟然明白過來,屏緊呼吸,跟隨她的筆畫。
那是一個“凱哥”字。
她的手心收緊,似乎想要握住那個字。
凱哥,凱哥……她心底惦念的那個人,是叫這個名字嗎?她的眼眶,竟不覺盈起熱汽。
而李嬤嬤在寫完之后,便不出聲地離開,將這一室的靜謐,獨留給她。
她就那樣坐著,心里竟奇異地慢慢平靜下來。
仿佛有了某種期待,某種指靠。
那晚入睡時,她將臉依在披風上,夢中,似乎看見了一個男人偉岸的背影……
第二天清晨,米蘇走出門時,裴璃正站在廊間等她。
她停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福了福身,聲音清淡“小王爺早。”
“寶珠,昨晚睡得好嗎?”裴璃又恢復了平日溫文爾雅的模樣,似乎昨晚的強硬陰沉,沒有存在過。
米蘇想起夢中的那個身影,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溫柔,語調卻依舊平直“謝小王爺,奴婢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