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光。
于嬤嬤被帶到米蘇面前時,看起來十分受寵若驚,連謝了兩次恩。
米蘇讓她起來,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n的李嬤嬤,早已經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每每想起那個母親般慈愛溫暖的人,都會想落淚。
她多希望,能有那樣一個人,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
“嬤……”驚覺自己叫錯,她忙改口“你今晚,就在殿中值夜吧。”
“是。”于嬤嬤應道,笑得極為局促“不過奴婢一直以來,做的都是粗活兒,要是服侍不周,還請陛下見諒。”
米蘇只輕輕地擺了擺手,沒再多說。
到了夜間,米蘇躺在床上,看著帳外那個微微發福的身影,不禁又想起和李嬤嬤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暗自神傷。
半晌,她閉上眼,認命地等待著,那個鬼影的到來。
然而這一晚,卻奇異地安穩,她竟不知不覺睡著,醒來時天已大白。
難道以往,真的是自己的夢靨所致,昨晚只因身邊有個可讓自己略微安心的人,所以便一夜無夢?
她疑慮萬分……
看著進來服侍自己更衣的于嬤嬤,米蘇猶豫地問“昨夜你可聽見什么,或者看見什么?”
于嬤嬤神情平常“回陛下,奴婢一夜都守在床前,房中沒其他動靜。”
“是嗎?”米蘇怔然點頭“那就好。”
“陛下早上,想吃些什么?”于嬤嬤問。
米蘇心中一動,看向她“你去膳房,幫我熬點粥,做兩樣小菜。”
于嬤嬤愣住,表情為難“奴婢……自進宮以來,已久未下過廚,只怕……不合陛下胃口。”
米蘇又是一陣失落,嘲笑自己傻。明知不是那個人,又為何偏偏還要抱希冀?你不是……親眼看著她,跳下懸崖了么?
“罷了,就隨便吃些吧。”她沒再堅持。
這時,碧薇進來,見到米蘇就笑‘陛下今晨氣色好了許多呢,還是嬤嬤比我服侍得好。”
于嬤嬤忙自謙了兩句,米蘇也不多言語,只是讓碧薇換了于嬤嬤的值,好叫她去休息。
房中只剩下她們兩人了,碧薇邊為米蘇結著腰帶,邊說笑“陛下,以后會不會只要嬤嬤,不要碧薇伺候了?”
對于碧薇這個丫頭,這么多時日下來,也算相熟,可是不知為什么,米蘇對她,總也做不到毫無芥蒂地親近。
然而,以她現在的處境,所有的防備,都只能放在心里,而不能輕易流露。
所以,她也只是微微笑了笑“一會兒再陪朕出去轉轉。”
“哎。”碧薇清脆地答應,出去傳了早膳進來,侍候她用畢,便又出了門。
而這一次,米蘇并未去花園,而是去了鳳御宮。
當她仰頭看著那金玉匾額時,心生感慨。
猶記得,當初她如螻蟻般卑微時,看這三個字時的心境。
她曾經羨慕過,那位居玉階頂端寶座之上的鳳歌。
可如今,她真的成了鳳歌,卻無比渴望,回去做平凡的米蘇。
哪怕,只一天都好。
“陛下已經無恙了么?”背后忽然傳來聲音,米蘇一驚,回過頭去。
問話的人是裴濯,眼底隱隱藏著戾氣和不甘,在他的背后,裴璃如同一道影子,無聲無息地垂眸而立。
這些日子代理朝綱,這鳳御宮的寶座,只怕已經不想讓了吧?
米蘇心中譏誚,卻故作虛弱地嘆了口氣“還是不好,只是偶爾出來走走。”
“那陛下可要好好休養,朝中之事,您無需擔憂,臣自當盡心盡力。”裴濯倒裝得真像個忠臣。
“有勞攝政王了。”米蘇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