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也并不指望得到多少回復。
反正當作的決斷,他早已作好,不過是差那一方玉璽蓋印。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大王子夜垣覲見。
他倒是不像夜騏那樣硬闖,而是恭敬在宮外等宣。
可惜皇帝并不領這份情,直接不耐煩地揮手“不見?!?
宮人只好退出去,夜騏笑了笑“父皇對自己的兒女,好像一個都不待見。”
“我喜歡的那個,已經死了,你不知道嗎?”皇帝瞟了瞟他,眼中似有幽焰。
夜騏的眼神,望向他,又瞬間垂眸,繼續稟報,似乎剛才什么也沒說過。
將剩余之事一一述完,夜騏便告退,出門之后,看見夜垣居然還沒走,等在門口。
越過他身邊時,夜騏微微勾唇“大哥這是有何要事,這般執著?”
“我是為了二弟的事?!币乖卮?,神情哀痛。
“哦?二哥何事?”夜騏挑眉。
“我要請命,去迎戰裴凱哥,為二弟復仇。”夜垣都真是顯得義憤填膺。
夜騏看了他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兄弟情深,那為二哥復仇之事,就拜托給大哥了,若不是因為小弟不擅戰略,也必當出一份力?!?
語畢揚長而去,夜垣的臉,依舊朝著春暖殿,卻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而夜騏離了春暖殿沒多遠,便從走廊暗角閃出一人,疾步跑至他面前,稟報了米蘇失蹤一事。
“什么?”夜騏的表情,瞬時凝固,竟控制不住地拎起來人衣領“你再說一遍。”
“主子恕罪,娘娘她……”那人從未見過如此震怒的夜騏,以往即便是天塌下來,他也依舊能悠然笑對。
夜騏搡開了他,一路疾奔至宮門口,飛身上馬,途中只走最短的直線,所有的障礙,要么踏翻,要么騰躍而過。
回到府中,魑魅迎上前來,他開口便暴喝“你怎么做的事?”
魑魅跪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奴才罪該萬死。”
“若是她有所閃失,你的確罪該萬死。”夜騏怒極“查到什么沒有?”
“還未……”米蘇竟像是憑空蒸發,四方打探,都無半點回音。
“給我找,翻遍整個北越,也要給我找出來?!币跪U的眼中,已有凌厲血光。
若是這次真敢動了他的蘇蘇,他一定會用盡天下最殘酷之法,將那人虐至生死不能。
一直到晚間,仍然沒有消息,素來從容的夜騏,今日已猶如困獸。
他第一次開始后悔,自己過去犯下太多殺戮,生怕這次會報應到無辜的米蘇身上。
如果……如果……他拒絕去想最壞的可能性,告訴自己,不可能會有人,真的敢動他的蘇蘇。
但是,她到底在哪里……
米蘇悠悠醒轉時,發現眼前一片黑暗,她想要起身,可只是撐著身體勉強半坐,頭頂便碰上了堅硬的石壁,頓時驚駭,這究竟是什么地方,如此狹小。
伸手摸索,她發現四面都是堅硬的石壁,幾乎只能容人躺著,再無多余空處。
這該不會是……她忽然打了寒噤,想起一個恐怖的東西石棺。
她開始拼命推頭頂上的石板,可紋絲不動。
她又呼喊著求救,然而堅厚的石壁割斷了她的聲音。
到最后,她漸漸沒了力氣,嗓子也喊到嘶啞,絕望和恐懼淹沒了她。
而外面,不知什么時候,站了個人,望著月光下的那塊無字碑,陰鷙地笑。
夜騏,無論如何,你也不可能想得到,你的女人,正躺在你母親的墓中吧?
那一夜,無人成眠。
夜騏終于按捺不住,直接去了夜垣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