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侄女傅蓉。
于是,聲勢頓時一邊倒,眾人皆傾向傅蓉。
夜騏在其中,隱隱察覺到一絲陰謀的意味,但君無戲言,現(xiàn)在人既然已選定,立妃之事,便勢在必行。
盡管之前已有心理準備,但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對米蘇很愧疚,心情萬分沉重。 等他回到寢宮時,米蘇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消息,見到他便福身一拜“恭喜陛下,選得良妃。”
夜騏忙將她扶住,尷尬地想要解釋“蘇蘇……”
她卻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自我那日上朝諫言,便是打定了主意,支持你選妃。”
哭也哭過,痛也痛過,但該面對的現(xiàn)實,還得面對。
她明白,這一天遲早會來。
那一日在夜騏懷中,發(fā)泄出自己的痛哭,她已重新恢復平靜。
有些事,或許是命中注定,既改變不了,只能逼著自己,盡量坦然地接受。
到了這一步,夜騏暫時,也的確無更好的辦法。
若是此刻再推翻前言,那么朝中必定起軒然大波。
他將她拉入懷中,唇抵在她的額上,沉沉嘆息“蘇蘇,我必不負你。”
米蘇的掌心,貼在他胸口,再次感受他的心跳。
只要這里,只有她,就足夠。
其余,她要自己,不再奢求。
朝中的那些人,迫得極緊,三日后,便是冊裴大典。
按禮法,帝王冊裴妃嬪,皇后須前往觀禮,并親自將象征妃子身份的發(fā)簪,捧于手中站在一旁,等帝王取之成禮,以示寬容不嫉。
夜騏怎么忍心,讓米蘇如此委屈,前一日,便在朝中,為她托病請休。
下方朝臣自然知他心思,相互對視間,皆有得意和不屑。
然而次日,夜騏還未到祭臺,就遠遠望見米蘇的身影,正立于那云梯頂端,在凜冽的寒風中,看起來那樣凄涼。
心中劇痛,他先一步踏上那祭臺,走到米蘇身邊,低聲誘哄“你先回去,免得吹風久了,染上寒氣。”
米蘇輕輕搖頭“禮法不可廢。”
“蘇蘇……”夜騏無奈地幾乎想要擁住她。
可就在此時,新昭儀卻已盈盈裊裊地上了云梯。
米蘇站在祭臺上,靜靜地望著新人的到來。
“傅蓉見到皇上,皇后娘娘。”她傾身一拜,聲音脆若珠玉落盤,身段軟似弱柳扶風。
待她抬起眼來,更是好一張富貴妍麗的羞花玉容。
米蘇的心中,微微發(fā)悶,但還是含笑致意。
禮炮聲響起,典禮正式開始。
米蘇將手中金簪,捧至齊眉。
夜騏定定地望著她許久,直到最后一聲禮炮鳴響,才緩緩抬手,取了那金簪,插進傅蓉發(fā)間。
卻沒有如上次皇帝對韻兒那般,對臺下臣民宣布,這是他的昭儀。
他承認的妻子,永遠只有米蘇一人。
傅蓉有些尷尬地垂首默立,廣袖中的指尖,絞緊了絲帕。
米蘇也覺得不安,而禮畢之后,她該離開,于是轉(zhuǎn)過身,打算踏上那云梯。
可就在此時,袖子卻被夜騏握住。
她輕扯,向夜騏暗中遞眼色,他也不理,反而一翻掌,借衣袖的遮蔽,握緊了她的手。
傅蓉看見了這一細節(jié),不由得咬緊了嘴唇……
冊裴儀式之后,便是設宴慶祝。
夜騏和米蘇并肩而坐,在他的右手邊下側(cè),卻多設了一個座位。
那是傅蓉的,雖然她現(xiàn)在只是昭儀,卻是后宮之中,除皇后之外的唯一小主,自也是地位特別。
傅廷今日,自然是群臣中的主角,志得意滿,頻頻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