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茫然的睜開眼,搖搖頭,模模糊糊的看見老中醫,立刻眼睛一亮“啊,我見過你!”
老中醫也許是學中醫久了,喜歡古香古色的東西,就連用詞說話都有幾分古人的味道,老頭子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沖著雪落微笑,“不知這位小姐在哪里見過老朽?”
雪落笑瞇瞇的,一臉感慨的說,“前幾年我找到過你嘛,也是看我這個破身子,當時你還沒攢夠錢買下這個院子呢,那時你還住在老城區里!那個時候你壓根不診脈,看看面相就直接告訴我說沒辦法了,回家躺著去吧,想吃什么就吃,想玩什么就玩,反正也沒救了。我就是聽了你這話才回去放心大膽享受最后的生命的,結果您老真是神醫!這都過了幾年了我還沒死!”
老中醫一聽她這話,臉都黑了“胡說,為人醫者,我什么時候說過這么不負責任的話?”
“您老真的說過!還告訴我這是什么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是要死的了,再多恣意享受下也沒什么,何必還受醫院治療的煎熬。你看,這破罐子破摔的辦法還真管用!改天我得給您送個小錦旗來,上邊就寫懸壺濟世,妙手仁心!”
雪落依舊笑瞇瞇的,說的眉飛色舞。
“什、什么破罐子破摔?那是胡扯!是誹謗!我都行醫這么多年了,不可能……”老頭子行醫一輩子,就是晚年才有了點架子,一聽到雪落這樣說,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雪落熱情的沖上去一把拉住老中醫的手“這次您又有什么醫囑要給我?是不是我不要那些古板的吃藥打針,活得就越長?您別說,我以前在武俠小說里看見人說這種的辦法還不相信,結果在您老身上他看見了上古遺術的神奇的光芒!中國中醫,真是大大的奇妙啊!趙徹你說是不是?”
老中醫簡直氣的要抽過去“你放手!放手!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趙徹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他上前去拉過雪落,溫柔而堅決的一根一根把這小女人的手指從老中醫的手上扒下來,然后提留著她的小脖子出了門“咱們今天不適合治療,改天吧,改天再來叨擾。來人!把夫人綁車里看好了不準她出來一步!”
雪落一聲都沒來得及吱,就被一伙如狼似虎的保鏢手下們按倒,丟進了車后座上。
等室內終于清靜了,趙徹回身望著老中醫,一貫冰冷無情的臉孔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情緒“您看……”
老中醫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氣的不輕,他深呼吸幾下才開口“趙先生,這位病人她不愿意來看診的話直接說一句就成了,她這是什么意思?老朽行醫五十年,從來沒有做過她說的那些惡劣的事……”
趙徹點頭,“這個當然,老先生住這院子都二十多年了,趙某又不是白癡,給她七哄八哄的就信以為真不成?她只是……”
說到這,趙徹頓了下,才接著說,“……她只是,不想治了。”
老中醫嘆了口氣“趙先生,實不相瞞,就算是治我也未必能治得了。無論是西醫還是中醫,病人的精神狀態和求生欲望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一個人自己都不愿意從深淵里解脫上來,那就算是上天再有心、醫生再慈悲,又怎么能幫助她呢?”
趙徹臉色一變“您可以先把她弄暈了再下針,如果您要用其他治療方式,只要說一聲,能照辦的我們都照辦;如果您有其他什么要求,直說一聲就可以……”
“老朽一個半截脖子都要入土的人啦,有什么好要求的?”
老中醫嘆了口氣,轉身顫顫巍巍的回屋子里去,“……回家養著去罷,歸根到底醫藥都只是輔助手段,她那個身體是以前糟蹋虧空的太厲害,養身才是正理……”
趙家的車子依舊停在離老中醫的房子隔了一條街的位置,趙徹出了老中醫家的門,雙手插在口袋里上車,滿身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