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徹慢慢走近,見兩人都沒有注意他的動作,他又悄悄繞到雪落背后,查看傷勢。
從背后看去,傷勢觸目驚醒。只見雪落的左肩上有一大片的黑青,淤腫高高隆起,被她背部瑩白嫩滑的正常皮膚一襯托,顯得更加猙獰。
趙徹見狀,眉頭緊鎖,屏住了呼吸。這樣的傷勢,別說要正骨,就算是稍微碰觸都會很痛!
“為什么不等傷勢稍微平復了再正骨?她現在這樣會很痛的!”疾步走到前面,趙徹一把抓住正骨師的手,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現在正骨雖然痛,但是及時矯正,不會影響手部動作的靈活度,等傷口長好再來治療,骨頭愈合,多少會對以后的動作有影響!”正骨師嚴肅的同趙徹交涉。
“影響一點靈活度有什么關系?!我不要我的妻子受這種折磨!現在不治了!”趙徹皺眉,冷聲做出決斷。
他見雪落一直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這樣痛的治療卻一聲不啃,心里火急火燎,想上去觸碰她,卻又不敢,只能先和醫生交涉完再說。
“不關你的事!我要現在就治!”
一直垂頭,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雪落隱隱約約聽見趙徹說不治療的聲音,突然抬起頭來淡淡的開口。
“雪落,你怎么樣?”
見雪落終于肯抬起頭來,看自己一眼,趙徹心情激動,連忙幾步上前,在她身邊坐下,抬手想撫上她細軟的發絲。
現在這些發絲都被汗水打濕了,根根粘連在一起,貼在她蒼白精致的臉上,有種觸目驚心的美麗,這種脆弱的美麗卻讓趙徹心里疼痛到發麻。
“我要現在就治!”
冷冷的看一眼趙徹充滿擔憂、心疼、懊悔的臉,雪落的心沒有一點被觸動的感覺,她略過趙徹的問題,再次淡淡的開口,強調自己的要求。
nss,你就讓顏小姐繼續吧!她很堅強,能撐過去的!現在越是拖得久,她會越疼。”暮江流在外面聽見趙徹和雪落倆個雞同鴨講的談話,一臉無奈的隔著簾子開口,幫助他們溝通。
他沒說出口的是,顏雪落也算是經過了五年的雇傭兵生涯,這種刀口舔血的職業,拿刀拿槍慣了,怎么可能容許自己的手不靈活!?那可是十分沒有安全感的事!可是顯而易見,自家ss還把那個小女人當做五年前什么都不會的居家型娃娃。
聽了暮江流的話,趙徹閉嘴,深沉的與仍然直直看著自己的雪落對視幾秒,終于妥協在她堅持的眼神之下,對著正骨師點頭“你繼續,我在一邊看著!”
正骨師得到允許,拿捏住雪落左手的患處,又開始慢慢推按。劇痛再次傳來,雪落臉色一白,咬緊牙關繼續垂頭忍耐。
趙徹見她渾身顫抖一下,粉嫩的唇瓣已經被她自己咬出一道道深深的齒痕,心里感同身受,靜靜的挪過去,坐在她身邊。
既然你不允許我再碰觸你,那就容我靜靜的伴著你吧!以后,你所有的喜怒哀樂,我都會同你一起分享,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此刻趙徹如何懺悔,如何祈禱,雪落都無心去看。
她咬牙忍受著疼痛,這樣的疼痛她并不陌生。在那五年里,她受過比這個嚴重的多的傷,哪一次不是自己默默的咬牙堅持下來。現在只不過被趙徹圈養了不久,竟然就忘了曾經的經歷,有些受不住這疼痛……
剛剛竟然也會怒火沖天……這些又是何必。
其實杰克將紅狐從死亡線上拉回的一剎那,她的怒火就已經熄滅了。
經歷了那么多,還能為一些不相干的人觸動自己沉睡的神經,引起自己那么大的情緒反應,她覺得很丟臉。
明明說過趙家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了,明明說過趙徹也好,紅狐也好,都實在不值得自己如此勞神。可現在……